傅泽芝看着他,眼中难得有了些亮色。
“师兄,你刚好赶得上去看茗姐姐和景哥哥的婚礼。贺礼我都准备好了,你直接拿去送就行。就是你现在直接去不好,我把你变成我的样子好了。”
赵思乐被这一连串信息砸得眼冒金星,他知道姜茗与尹泽景之间绝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他们要是都为了永绝渊宗内乱而选择结为道侣,未免也太牺牲自己了。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在干嘛呀?”赵思乐还是小人模样,模样滑稽地跺了跺脚。
傅泽芝像是完全听不到赵思乐的话,自顾自将赵思乐扮作自己的样子。
“哥哥姐姐大喜的日子,怎么也得喜庆一点,不是吗?”
傅泽芝似是哭到哭不出来了,现在眼睛肿胀得可怕。
“妆也不能太浓,会盖过……茗姐姐那么漂亮,怎么都不会影响她的美的。”
赵思乐反握住傅泽芝手腕要探她的灵脉,傅泽芝似是毫不在意,依旧在给他化妆。
“师兄,我很清醒,没有走火入魔。正是因为我很清醒,我才知道我在清醒着难过。”
傅泽芝低头,头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师兄,就当我求你,你替我走一趟吧。”
赵思乐因为之前被傅泽芝点了痣,差不多已经成为被傅泽芝控制住的灵兽状态,不好反抗傅泽芝的决定,于是真的顶着傅泽芝的模样拿着贺礼去祝贺。
傅泽芝则是带着收好的行李,绕路坐上了傅家接她的马车。赵思乐不能再被发现还活着了,自己不能带他去傅家。
赵思乐被迫来到正殿,此时欢悦的锣鼓声不知为何停了下来。赵思乐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发现场上三人站着对峙。
姜茗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尹泽景,看着颇为动摇的样子。
赵思乐不由加快步伐,等即将走到殿前时,他发现尹泽景拉着另一个女子走了。他是一下看出了那个女子是江恬,不过江恬名不见经传,殿上前排几位其他门派的道人似是不清楚她的身份,纷纷私语起来。
姜茗表现得完全不像被逃婚的人,她很从容地走到殿前,她的从容在她看到了傅泽芝以及傅泽芝手上的贺礼时土崩瓦解。
“你怎么……来这了?”姜茗笑着的面具似是要崩盘了,“我这边处理得差不多了,今晚就能陪你。现在大殿里还有人,我还要应付一下,我尽快、尽快回去陪你。”
姜茗见傅泽芝没有反应,想要去碰傅泽芝的脸,被赵思乐拒绝了。
“师妹,我不是傅妹妹。”赵思乐不能现形,只是用他以前的嗓音说着,“我也刚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傅妹妹那边情况并不好,她托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就先告辞了。”
姜茗觉得越来越慌张,她没有走回正殿,而是径直奔去了傅泽芝之前住的院子。
人不在,而且已经很久没有居住的痕迹了。
姜茗语气有些不善地问负责照顾照料的婢女。柳泗烟上前一步替婢女们回答:“傅小姐搬回原先别院多日了。”
“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柳泗烟答:“师尊之前说,傅妹妹还在气头上,她做什么就容她去,不必一一向您说。”
姜茗觉得心中的不安愈发重了,她立刻转到傅泽芝一开始住着的别院去。她之前栽的荷花早已枯萎,院子一副萧条之景。
她再往前,发现黑夜里一个站立着的身影,那身影摇摇晃晃,又不大清晰,像是一处投影。而她再走近,却发现那个人不是泽芝。
傅郁怕自己扮作沈琦的样子容易被认出,又走到树荫下遮了遮脸。
“师妹,现在泽芝在照顾我,我在她家的一处院子里暂住。”
姜茗听出她话中的怪异之处,她忍不住问:“那郡主呢?”
傅郁感到心脏重重地跳动了一下。
“我们之前被人追杀,命悬一线之际,是郡主护住了我,而她……已经不在了。”
姜茗听到傅郁死了,脸色更为凝重。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并不喜欢尹师兄,对吧?你隐瞒尹师兄的身世是为了掌握要挟袭明师伯的筹码;你每次在大比上推尹师兄为渊宗第一位则是为了掩饰你自己的实力,降低别人对你的预期,而不是简单为了帮他,而且这样又能让他欠你人情,真的是不会亏的买卖。”
“你答应与尹师兄成婚,这段婚姻对你的影响也只有两条,一是你和尹师兄成功成为道侣,渊宗你们势在必得。到时候你再通过什么法子揭示尹师兄的伤病,让他在重压之下顺理成章归权于你。尹师兄心思单纯,又知你是配合他才答应成婚因而心存愧疚,不会怀疑是你做的手脚,你也能保住和他的关系;二是尹师兄像现在一样选择私奔,这对你来说最好不过,你成功让尹师兄在他的道德以及众人的舆论中都处在低处,方便你日后成功掌权。除此以外,你还能回去哄哄你的小情人,骗得她继续与你长相厮守。况且她是世家定的唯一继承人,长线上讲能给你带来更大的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