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芝,”他说,“我可以特许你往来湛兮。同尘之术,更适合你的体质。我可以一直等你的回应,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弟子?”
傅泽芝心下一颤,她如同被看穿般地局促地低下了头,勉强地点了点头。
姜茗拉下了发带,发带延长出去。姜茗催动五行之力将发带从中折断,自己被反噬地涌上一口血,她不愿意被别人看了笑话去,生生把血咽了下去,被腥气恶心了满口。折断处的纹理重新被缝制,延展成了两条别无二致的发带。
“师尊未备有其他收徒的信物,望师妹海涵。”
姜茗将一半的神器给到傅泽芝。傅泽芝将发带放在了令牌之上。
湛兮向来与姜茗交好,袭时真人更是恨不得当场将姜茗拉过来替她疗伤,见局面如此也只能狠狠地瞪了自家师兄一眼。
姜茗不说话,眉眼也不好带着悲伤的神色,只得木讷地站着,沉默着看完了这场仪式。
不少人于典礼结束时都来安慰过姜茗,入夜袭常才到姜茗处来。
姜茗正在批阅试炼的费用支出,见他来了,仍是恭敬地迎接他,为他倒茶。
袭常不愿意久坐,就来送了点补药,见姜茗的台子上已经堆满了这类东西,有点尴尬地放在了姜茗对面的椅子上。
“你也不必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袭常就同她说了这一句话。
姜茗想起刚来渊宗时自己受了委屈,袭时真人就爱抱着哄她。袭时真人不在时便是思音师姐哄她。而自己的师尊,只是那么看着自己,像应付一个麻烦的包袱。
姜茗觉得自己眼角发酸了,她极难得地露出了真实的脆弱,带着哭音对着袭常说:“师尊,做不到的事可不可以不要允诺我,我也是会当真的。”
她于是被禁了言。
半夜江恬挖出了桃花酿来找姜茗。
“前年入冬的时候和师姐一起酿的,师姐还记得吗?”
姜茗不回话,只是沉默地喝着。喝到兴头上时想起自己之前对江恬的不友善,便弥补式地说:“江师妹,之前会场上的事,是我语气太过,是我做得不好。”
“与魔宫的人走得近,确实不合渊宗的规矩。不管师姐信了多少,我当时确实没有害傅妹妹的心。”
姜茗觉得自己真的是醉了,连江恬的话都听不真切,她只注意着“傅”字,有点敏感地睁眼。
“师妹,我在傅妹妹的衣上,发现了一样的葫芦粉。”
江恬没有添油加醋地再说点什么,反是觉得姜茗醉了,安全起见在周围设下了禁制。姜茗不愿意进屋休息,江恬就将自己的外衣给她披着,容她在外面吹吹风。将风熏成暖风后江恬觉得时间不早,便起身回馆。
姜茗在昏昏沉沉之际察觉到身后有人,低低地迟疑地问了声:“师姐?”
来人个子与自己相差无几,堪堪将自己从背后抱住。姜茗急忙转身,撞见一双亮亮的眼睛。
是傅泽芝。
傅泽芝没有惊慌,见姜茗面向自己,就直接对着她说:“师姐张开嘴,让泽芝看看有没有伤口有没有裂开?”
姜茗怀疑自己醉得糊涂,她既没推开傅泽芝,也没张嘴。
傅泽芝于是轻轻抵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仍是环住她的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诱骗式地哄着她张嘴。
姜茗的腰抵上了冰冷的圆桌,傅泽芝低头去看她的情况。姜茗的唇摸上去很软,呼吸间带着桃花的淡香。
姜茗脆弱地张开了嘴。傅泽芝的手指渐渐深入,她问姜茗:“师姐,吃痛吗?”
“痛的话下次别这样了。”
第7章 第 7 章
姜茗清醒的时候觉得口中透着一阵茶香,她有印象傅泽芝来过,但是现在已经没了她的痕迹。自从傅泽芝上次受伤后就一直住在姜茗这,如今却连用品都收拾了去。
姜茗心下没太大的波动,她将试炼的准备报表寄了大半给尹泽景,自己将昨天理好的单子发回各部。
程序的院落离她不远,姜茗见日头还沉,觉得刚好,就顺道去叫醒程序。没想到程序似是一夜未眠,就那样站在院子前冥思。
“半年不久,师妹刚好借此推了最麻烦的试炼准备。”程序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脸上的笑并没有感染力。
“试炼还不算太麻烦,庆典之类的才是最繁琐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姜茗就当他是在说笑,随口糊弄了过去。
“我们都这么走了那傅师妹怎么安顿?”程序笑了。
“这也是掌门的事。”姜茗回答,“哪有只管收不管养的。”
程序笑出了声:“师妹是有意逗我的吗?”
姜茗摸了下短了一截的发带,被睫毛遮住的瞳孔显得有点暗淡:“也逗逗我自己。”
姜茗原本还没什么时间修习,现在刚好借着思过之名,心无旁骛地修炼半载。
期间尹泽景过了一次生辰,姜茗准备好了两份礼物,让程序亲手写了生贺。
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