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希望他们能和好。
尹蜜其实一直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又不太敢问,所以这会儿真是抓心挠肺。她害怕迟昼受伤,又怕她因为太害怕受伤而退缩。
沈黎是个好男人,他的真心看得见,对迟昼的温柔也看得见。
当然,这也不是说他完全没有缺点,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
但无论如何,她永远都会支持迟昼,站在她这边。
迟昼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最重要还是她开心。
于是她转移话题道:“今天午饭还可以哎,咖喱鸡也很好...”
尹蜜自顾自地说着,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尹蜜你有空吗?”
“哎?”尹蜜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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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之后,两人坐在市中心一家咖啡馆。
窗边的座位上,尹蜜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吸管,满眼好奇和探究。毕竟迟昼主动约她出来喝咖啡那还真是少见,而且还是那么正式。
难道她是想说今天早上的事?
即使问题一大堆,她也仍装作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用吸管插了插果汁里的冰块,看着窗外来往的行人道:“今天天气不错呢。”
到底要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相比她这边的抓心挠肺,迟昼显得镇定地多。
她靠在椅背,右手拿着咖啡勺轻轻搅动倒下去的砂糖,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抚摸一只蝴蝶,她的睫毛一抬,蝴蝶就飞了起来,只剩下眼底一片清冷。
不知道为什么,尹蜜感觉又看到了从前那个迟昼,那个一言不发,安静到让人心疼的迟昼。
她忽然就感觉有些心慌,总感觉她下一秒要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她连忙道:“有些事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她不想让迟昼的心情更不好。
但迟昼没有答应。
她先是停下手上的动作,将小勺放在盘口后端起杯子浅啜一口,头也没抬地就突然说:“他听到我和玛莎的谈话了。”
“嗯?”尹蜜有点没反应过来。
“当时我在和玛莎说,我是被我母亲抛弃的。”
她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好像在说另一个人的人生。所以尹蜜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瞳孔骤缩,满脸震惊。
迟昼将咖啡杯放下,但手却握着杯柄,紧紧贴着灼热的杯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使她保持清醒。
她继续说:“因为父亲出轨,所以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因为父亲不要我,所以我被判给了母亲,弟弟判给了父亲。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母亲遇到了一个男人,他们发展得很快,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谈婚论嫁。但是,对方知道有我的存在之后,就立马反悔了。他说,除非我不在,不然不可能和我母亲在一起的。因为没有人肯接收我,所以我母亲没办法甩掉我这个拖油瓶,也没办法结婚,所以在一个下雨的晚上,她把我丢在了孤儿院门口。”
“什么,她把你丢到了孤儿院?!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尹蜜听到这里,嚯地就站了起来,一脸愤怒又不可置信地看着迟昼。
她的声音略高,动作又大,所以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尹蜜这才想到什么似的,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地向周围欠了欠身,然后坐下来,看着迟昼,眼睛睁得大大地将上面的话重复一遍:
“她怎么可以把你丢在孤儿院门口啊!”
这次她特意压低了声音,但眼神里的义愤填膺还是一分没减。
迟昼眼底闪过一丝自嘲,轻声道:“也许是我太让人讨厌了吧。”
虽然是双胞胎,但打小家里最疼的就是迟暮,不喜欢她。自从他们离婚后,那个女人的厌恶就越来越明显,并在被拒婚后达到了顶峰。
她一直知道自己不受喜爱,也一直很听话,但依然没用,他们还是抛弃了她。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一个人在外面有没有受伤?”尹蜜迫切地问。
那时候迟昼才四五岁而已,一个连大人膝盖都没到的小朋友能做什么呢?她简直无法想象她一个人站在外面时该有多么害怕无助。
“后来院长报了警,找到了我父母,经过法庭调解协商后,我由他们共同抚养,每人轮流抚养三个月,一直到我成年。”
那段日子是她最灰暗的时间,彼时父母已经分别组成两个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可她却仍在奔波,以外人的身份,硬生生地插在他们之间,格格不入。
“后来中学起我就开始寄宿,假期就参加各种兴趣班,或者参加比赛,尽量不去打扰任何一方。十八岁之后他们给我在上学的地方买了一套房子,生活费固定到账,我也就彻底地搬出来了。”迟昼淡淡道。
“我...你...”尹蜜欲言又止,说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但看尹蜜心疼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