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下来,魏宁深深感受到这个小山村保持的原汁原味的自然风貌。
到了村里的小学,走得辛苦非常,村长和校长热情的要为两个大学生准备晚饭,被魏宁和老二极力劝阻,连连说在车上吃过了,这才作罢。
陈校长的脸色常年日晒黝黑发亮,声如洪钟,性格爽朗,笑起来牙齿在黑脸的反衬下格外洁白。
所谓的学校只是一排土房,魏宁和老二在被安置把房山的教室宿舍里。房间简陋到连水泥地面都没有,墙皮也都发霉脱落,时不时往下掉渣。
两张破旧的行军床是专门为魏宁他们准备的,另一张是小学唯一的老师偶尔留宿住的。
陈校长挺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俺们这山沟沟里穷,只能有这样的条件,苦了你们了。有啥需要就和俺说。“
魏宁两人连连说没什么,已经很好了。他们从容的铺床,安置自己带来的生活用品,没有丝毫嫌弃挑剔的样子。
收拾妥当,魏宁坐在自己的床上,对接下来一个月的新生活很是期待。
没有泡脚的热水,魏宁用冷水草草洗了一下今天受了累的脚丫子,正准备钻进被窝里好好休息。
这时宿舍门被大力敲响,是老校长一口浓重的乡音,“小魏老师!村长家里头的电话找你咧,跟俺粗一哈。”
魏宁大概听懂了是叫自己去接电话的,他能猜到,这么不择手段打电话过来找人的,除了霍霆那个最会折腾人的老男人,估计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本来在火车上,魏宁想发个微信告诉霍霆一声自己走了的。可当时忌惮霍霆发疯,派人到火车站截人的事儿,霍霆不是干不出来。
这次先斩后奏的溜走,霍霆会有多生气,魏宁还真没有把握。
于是想着还是等坐上客车,再告诉霍霆吧,可没想到客车开了没多大一会,就进山没信号了,手机已显示不在服务区。
跟着校长又走了好长一段土路,脚都白洗了,鞋子也好惨,明天要好好刷一下,幸亏多带了一双鞋,魏宁心里盘算着,到了村长家。
村长和校长站在门口聊天,魏宁走进去语气不爽的接起电话,“喂,霍霆?”
男人的语气也不如往日温和,“呵,难得你还记得我啊,宁宁。”
“我想告诉你的,可是山里没信号,我的手机用不了。”魏宁心虚的简单解释了一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霍霆心里憋着一团火,他努力克制着,这鬼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收不到,为了这通电话他也是煞费苦心,折腾辗转了好几个人,才搞到这么个号码。
魏宁听着霍霆不以为意的语气就生气,霍霆能压抑住怒火,他的小暴脾气可无所忌惮,上来就给老男人一通训,“霍霆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知不知道你的一通电话会麻烦多少人?村长家到学校要有两里地啊,村长要到学校去找校长,然后校长通知我还要给我带路,大晚上的你还让不让人休息。”
电话的那端一直沉默,也不知道是霍霆被骂懵了,还是被气晕了,只有浅浅的呼吸声证明对方还在听。
“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挂了。以后没急事不要再打过来了,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说到最后,魏宁还是不忍心的补充了一句,“对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苏苏。这儿没有网络,后天我可能没办法发祝福给你了。”
没错,后天也就是星期日,是霍霆三十一岁的生日。
以为男人生气了,不会再说话了,魏宁正要挂电话,听到那端传来男人低哑着声音,“宁宁,我好想你。”
魏宁眼睛发热,鼻子酸胀,他对着老旧的电话话筒轻声呢喃,“我也是,苏苏,等我一个月。”
霍霆三十一岁的生日,过得十分凄惨。
虽然生日晚宴如往年一样隆重,商界、政界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世家好友也应邀而来。
觥筹交错间,是永不落幕的交情攀附,好在今年再没有带着自家千金来霍霆身边创造机会的世伯世母了,毕竟霍霆和魏宁的恋爱也算是满城风雨天下皆知了。
满室的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可独独缺了那么一个人,霍霆就觉得整个心都空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晚宴过后,客人陆续离开。霍霆敛了笑容,收起伪装了一整天的面具。身躯疲惫,心里更是疲累。
霍妈妈给霍霆端了一杯醒酒茶,儿子晚上喝了不少酒,看得出心情不佳。
“宁宁怎么没来?我给他打电话没打通,你们吵架了?”霍妈妈关切的询问。
霍霆不愿多说,只敷衍的回道,“没,他去山区支教了,山里没信号。”
“你还想瞒我。”霍妈妈瞪着儿子叹了口气,“上个月宁宁还给我打电话商量说要给你Jing心布置生日宴的。”
霍霆以为是魏宁没打算去支教前的事,他就说,“他们周五就要出发,赶不上我生日。”
霍妈妈回忆着上次两人的对话复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