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总该给孩子们添置点合身的衣服。
周末那天,晴空万里,文冬就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心情颇好地自己做了顿早餐,吃完开着车到宫成的店里,接上他一起去给孩子们买衣服和好吃的,然后再一起去儿童福利院。
一路上,文冬就都跟着车里的音响欢快地唱着歌。
快到宫成店里的时候,文冬就本身是没打算下车的,因为来回停车很麻烦,他跟宫成说好,快到的时候打个电话,宫成就到路边来等他。
可是电话打出去两个了,宫成也没接。文冬就觉得奇怪,只得把车停在路边,自己步行往宫成摩托车改装店的方向走。
快到的时候,文冬就发现宫成的店的方向围了一大群人,正吵吵嚷嚷的不知在干什么。
难道是宫成店里出事了?才不接电话的?文冬就心里不安,便小跑着过去。
果然,一大群穿着皮衣皮裤的男人围在宫成的店外,还有些明显是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这帮皮裤男大概都是骑摩托来的,十几个人、十几辆摩托车都簇拥在店门口,把店门堵得水泄不通,根本没法做生意。
显然,这帮人是来找麻烦的。
文冬就皱着眉头,拨开众人就想往里面挤。
“老子今天还就把话撂这儿了!不给我们兄弟们每个人的摩托车换上进口的、最好的轮胎,你们这个小破店就不用干了!妈的,全他妈给你砸了!”
皮裤男里面挑头的是一个带着黑色皮质头巾的长发男人,他把齐腰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此时正气势汹汹地站在店中间的空地上,指着陈淼天的鼻子大骂。
陈淼天一副踩了狗屎的表情,宫成则双手插兜,站在陈淼天的身后,面无表情。还有其他3、4名店员,也站在两人身边,看上去唯唯诺诺的。
陈淼天给自己做了半天心理建设,确定自己能够在不骂人的情况下处理问题了,才开口道:“准哥,这回你们这批16辆摩托的轮胎,下单的时候确实是没说要进口轮胎,我们店里就给您配的是国内最好的轮胎,质量跟进口的相差不大,但是价格上便宜了将近一倍。订单还在店里头,备注上都写的清清楚楚的,要不我让人找出来,你们再对对?”
准哥顿了顿,看上去有点心虚的样子,但再开口仍然底气十足:“对个屁啊!小陈啊,我们车队怎么着也算是老主顾了吧?我问你,哪一回我们车队需要改装不是找的你?这一次我们参加大金主办的友谊赛,本来是妥妥拿冠军的,那奖金丰厚的不得了啊!可是就因为这个轮胎的事儿,我们得了第二!这事儿你说怎么算吧!至于你说的订单,那上面确实是没写,但是我们在下单之后确实是打过电话要求的,不行你们可以查通话记录啊!”
听到这里,文冬就大概是明白了,是因为改装的事情造成这个准哥车队有损失了,来找麻烦的。
陈淼天:“不是准哥,咱就算查到了通话记录也没用啊,那电话也没录音啊不是!”
准哥气急败坏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说谎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那个意思!”陈淼天急的汗都下来了,“准哥,咱们都是玩儿车队的,那大家心里都清楚,改装虽然重要,但是比赛的时候,不确定因素太多,有的时候……”
陈淼天其实就是想说,你比赛得什么名次不是只看摩托的,还要看赛车手的素质和水准,不能因为车没改装好,就把责任推到改装店的头上,这不是跟吃鱼rou卡了刺,就非要去找卖鱼的人索要赔偿一样,毫无道理的吗!
可是陈淼天终究是没把难听话说出口,开门做生意,能用赔笑脸解决的事,真的已经是最不算事的事儿了。
场面一度陷入了难堪的沉默,静的可怕。
一直站在陈淼天身后冷冷旁观的宫成,终于开了口:“他的意思是,你们车队可以回去再练练车技,而不是来这里,无赖似的找麻烦。”
宫成到底年轻气盛,不似陈淼天那般能忍能让,开口就不给对方任何余地。他是做大生意的,这种摩托车改装店只是随便玩玩儿,压根没考虑到小本生意的艰难。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中庸的处世之道,宫成不会,他会的,是想要就去掠夺,遇事,就用强硬的手腕解决。
“你他妈什么意思!”准哥暴怒地指着宫成,看上去像是要把人吃掉,“老子玩车队的时候你他妈还穿开裆裤呢!对前辈说话没大没小的,我懒得跟你说,我要跟小陈说!”
宫成嘴角挂着笑,他上前一步说:“前辈?这两个字不是每个人年纪大的人都担得起吧!”
准哥和他的跟班都被宫成给惹毛了,纷纷叫嚣着去往店里涌,有几个人手里还拿着钢管,看起来好像随时都要砸店的感觉。
陈淼天跟剩下的店员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安抚着准哥和他手下人的,对方人多势众,如果只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激怒了对方,把店砸了不说,关键是还会惹恼准哥,这人是有道上背景的,到时候那些人三天两头来店里找毛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