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我?万一我想说的是花呢?”
又被他绕进去,宋子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吃饱饭后他有点困了,脱了鞋就想钻进被子里。
在躺下之前,他跟方任冬说了一句:“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回去了。”
方任冬正在倒水的手顿了一下,放下水杯后以最快的速度闪现到宋子言面前:“你……你说什么?你要跟我回去?”
宋子言半个身子已经窝在被子里,上半身靠着床头,故弄玄虚道:“我又没说跟你回去!”
方任冬却激动道:“你要回去了!你愿意放弃这里的工作了?”
“不放弃也得放弃啊,你都帮我辞职了,出尔反尔不是君子所为。”宋子言双手抱胸,摆出一副审问的架势来,“再说了,我虽然主动放弃这里的工作,但并不是为了跟你和好而屈服。我还是生气你的先斩后奏,很不尊重我!”
方任冬只是坐在床边,拉起他的手没有说什么,许久过后才问道:“那你还生气吗?”
宋子言抽出了自己的手,翻身躺下说:“不知道。我现在困了,等睡醒了再说吧!”
方任冬的右拳在宋子言看不见的身侧紧紧攥着,短暂的内心斗争后,方任冬突然站了起来,向后撤左脚,单膝跪了下来。
宋子言惊吓到瞪圆了眼睛,急忙起身说道:“我还没死呢你不用这么早给我跪下!”
宋子言惊魂未定之时,只见方任冬从兜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绒布盒,打开后里面那枚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像是在和宋子言挥手打招呼。
宋子言惊讶地捂住了嘴巴,一瞬间困意全无,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脚落地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扶方任冬起来。
从宋子言这个角度低头看着方任冬,发现他的耳朵如充血了一般的红,他握住方任冬的手能感受到他在发抖,发现他的整张脸都处于明显的绷紧状态。
他这是在紧张吗?宋子言内心自问道。
方任冬咬着后槽牙,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而不是颤抖:“这里是个三四线的小城市,而且时间紧,我来不及订制,只能买了个最贵的、我认为最好看、最合适你的戒指。”
这样重要的求婚,发生在了一个看起来十分随意的场景。求婚的人跪错了腿,被求婚的人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这实在是有点可笑。
宋子言双手分别握住他的上臂,声音有些催促,像是害怕别人发现了一样:“你先起来,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收好,这件事情应该是两个人心平气和地商量,而不是现在这样意气用事。”
方任冬依旧固执地跪在那里:“我现在很冷静,我不是一时兴起,我很早以前就想跟你求婚了。”
宋子言抓错了重点,问道:“很早以前?有多早?”
方任冬将错就错地回答:“可能是从我们异地恋开始,也可能是我们刚在一起不久,更远追溯到我暗恋你的那时候……”
宋子言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教育道:“你想的可真早啊,那时候小孩子家家不好好学习天天想什么呢!”
“我那时候已经十八了,你那时候还是个初中生,你才是小孩子!”
宋子言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别说得那么夸张,咱俩才差了五岁!”
方任冬突然深情地凝视着他,眼眸里闪烁着shi润的水光:“虽然咱们差了五年,但我等你不只五年……”
方任冬从盒子里拿出戒指,真诚地问:“我们俩虽说不是历经千难万险,但也是跌跌撞撞才走到了一起,所以,你愿意和我走过余生吗?”
宋子言坐在床边不知所措,突然冒出了一句:“虽然这个时候说这句话不合适,但我想告诉你,你跪错腿了。”
那一刻方任冬尴尬地想要钻进地缝里。他迅速地换了条腿继续单膝跪着,牵起宋子言的手想要把戒指套在他的手上。
可宋子言却像是触电了一般,在戒指接触到他手指的那一刻,他瞬间把手抽了回来,藏在身后。
方任冬被宋子言突如其来的拒绝哽咽住了,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制住了他的喉咙,令他久久发不出声音来。
两个人一跪一坐,一言不发,屋内静得能听见墙上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咔哒咔哒,像是走过了两人的岁月年华。
方任冬自嘲地笑了笑,即使那条腿已经麻了但还是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说:“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对吗?你能允许我做你的男友,却不允许我成为守护你一生的人?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过咱们之间的未来?”
宋子言躲闪的目光一不小心对上了他那双失望的眼神,心里像是被利刃狠狠戳了一下:“我当然想过,但不是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方任冬摇了摇头,现在他什么都不理解、什么都不知道,举着戒指的手无声地垂了下去。
宋子言也蹲了下去与他平视,双手捧着他的脸,耐心解释道:“你以前是有跟我求婚的想法,但你今天买了戒指跑过来跟我求婚,并不是你内心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