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忱还站在原地,大概是觉得净绵已经来了一次欢迎仪式,自己再复制来一遍显得很滑稽,也没必要,所以并没什么动作,只笑着说了句,“回来了。”
安静,乖巧,看着还可怜兮兮的,像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明明年纪也不比对方大多少却还是要装出一副懂事谦让的模样。
净炀可见不得他这幅模样,鬼使神差地靠过去,在他嘴角轻啄了下。
很轻很淡,别的也不能再多了,毕竟净绵还在这。
“还你的。”净炀轻声说。
黎忱便笑开了,跟蜜糖一样甜。
啧,真好哄,净炀瞧着他,半天舍不得挪开目光。
糖一样的黎忱,净炀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想上去tian一口。
厨房里看到全程的净绵抡起一把菜刀,咔嚓一下把手下的螃蟹斩成了两半,刀刃和菜板相撞的声音惊到了客厅里两人。
净炀哭笑不得,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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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绵带的螃蟹很多,三个人一块吃绰绰有余。
虽然她刚才差点把菜板都斩成两段,但是吃饭的时候倒是显示出了礼让谦和的涵养,竟还能笑着给黎忱也夹夹菜。
净炀和黎忱见她不发作,便也就心照不宣地保持缄默。
全程三个人还算得上相谈甚欢。
“我知道啊,和好就和好了呗,我眼还不瞎,都这样了我还看不出来我也太没眼力见了。”净绵啃着螃蟹说。“哥你其实也准备今天就给我说这事的吧?”
净炀若有若无嗯了一声。
“刚才我跟你联系的时候,你也不说,就不怕我两单独在一块打起来啊?”净绵说。
净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黎忱,“打不起来。”
他其实盘算好了的,这事迟早都得说,两个人要一起生活的话,或多或少需要跟对方朋友圈的人打交道,他会慢慢地把黎忱纳入他的生活圈子。
与其他来解释,不如让他两自己说。
他知道黎忱不会和净绵吵起来,净绵其实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嗐,不说了,当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确实该找个人陪着了,祝你两以后幸福。”净绵颇为豁达地说。
净炀和黎忱听她这么说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两人心中都还记得刚才那声巨响。
“话说你今天来干啥?”净炀突然问。
“来看看你不行啊?”净绵说,“就准他在你屋里待着啊?”
“别闹,说正事。”
“快中秋节了,妈让我带你回家吃顿饭。”
净炀哦了一声。
“哥,去吧,顺便把黎忱也带上,就当见个家长呗,对吧,黎忱。”
“我听哥的。”黎忱说。
“再说。”净炀说。
净绵也没多劝了,她哥这些年的态度其实已经软了很多,像这种邀请,他当面从来都不答应,但是到了时间自己又会去的。
三人又聊了些别的事,时间过的很快,一个没留神,就发现净绵前边已经空了一小瓶白的和两瓶绿的,净炀倒吸一口凉气。
喝高了之后净绵便原形毕露。
“黎忱你不要脸!!”她抱着啤酒瓶,两坨脸蛋红彤彤一片。
黎忱和净炀都不说话,黎忱还动手又给净绵剥了只螃蟹。
“你抢我哥……”
“我哥以前只疼我一个,他现在更疼你了!”
净炀笑了,“瞎说什么?”
净绵颇为有理有据,拉着净炀的手,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以前也没觉得,只当你交了个男朋友,男朋友嘛,我以后也会有的,但是咱两肯定还是最亲的,你肯定还是最疼我的,后来我发现不是,他都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居然还能原谅他,你还跟他和好。”
其实今天净绵刚进来的时候就悟到了这一切。
包括后来净炀偷偷亲黎忱那一幕。
黎忱当年对净炀做的那些事,她还记得清清楚楚,桩桩件件都足够他哥把他拉进‘老死不相往来’的黑名单。
但是他们两居然还能在一起。
于是净绵知道,黎忱对净炀来说是独一无二的,是不一样的,甚至比她在净炀这的待遇还要特殊。
她陪了她哥三十多年,但是注定不能陪他到最后,能陪他到最后的是黎忱,他们会比她和净炀之间亲密很多,这让她觉得沮丧,觉得嫉妒。
“我也不是喜欢我哥,我就是…说不上来,”净绵开始语无lun次,眼泪吧嗒吧嗒掉,“哥,你以后是不是不疼我了…”
“傻不傻。”净炀用那只干净的手揉了揉她的头,“你是你,黎忱是黎忱,不一样的,哥都疼。”
道理净绵都懂,但是她就是觉得难过,她哥不是她一个人的了,黎忱也喊他哥,比她亲密这么多。
“而且黎忱对你不好吗?你以后就有两个哥哥疼你了。”净炀说。
净绵才不觉得,“哼,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