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挥手告别分离,净炀和雷向东同方向,遂在一块多走了几步。
“有个事,还是得跟你说一下。”雷向东说。“你是不是挺好奇我突然来找你了?”
“是。”
“是黎忱那小子找过我。”雷向东说。
净炀顿了顿。
“我那暴脾气肯心平气和听他说话吗?骂了好几顿不止,时间久了连邻居都快认识他了,知道他是个骗钱骗财的小白脸。但是他执着啊,还是天天来,天天求。有一天实在气不过,放了句狠话,‘有种跪着求。’”
“我也没想到他就真的在我门口跪下了,我老婆买菜回家吓了一跳,赶紧让我出来看,我估计他在那跪了有一会了。”
“他替你辩解,说犯错的是他,图谋不轨的是他,跟你没一点关系,你也是受害者,说实话这本来就是他的错,他求我们回来帮你,求我们像以前一样跟你相处,求我们别怪你。”
“他还说了一些其他的我没听太懂,什么他会让景盛恢复原样,会把我们的损失都还给我们。”
“除了我,估计也去找了张建永和梁宇说了类似的话。”
净炀没说话。
“跟你说这些没别的意思,这事毕竟跟你有关,我就得讲给你听,至于之后的做什么选择、怎么处理这事,都看你自己,我也不干涉。我不做什么谁的说客。”
“谢谢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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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净炀就在想黎忱所谓的‘把阿忱还给你’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并没有想出结果。
但是他有预感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又开始有了一种不可控的感觉,黎忱好像要做什么事,但是他又不知道。
直到高胜把一份诉讼书给他看。
原告,景盛科技。
被告,黎氏集团。
案情,抄袭剽窃,盗取商业机密,不正当竞争。
“这什么?”
“白纸黑字写地很清楚。”
“谁告的?”
要想达成一项股东会决议其实不难,过半数股东同意即可,净炀并非完全控股,所以绕过他完全可行。
好似有谁替他出了一口恶气但是净炀并不觉得轻松,打官司这事其实没这么非黑即白,一切以证据说话,而证据往往跟人有关系,一切跟人有关系的东西都有私下Cao作的空间。
重大命案,大型案件因为有很多人盯着当然能做到公平公正,那些小的不重要的金融经济案件经常是看哪方的律师强劲。
景盛告了黎氏,告是告成功了,怎么赢?
净炀以前就尝试过走法律手段。
但是他们压根没有赢面,哪里有证据?
“你为什么……”净炀问他。
“是黎忱。”
“什么?”
高胜似乎自己都很烦恼,他不想牵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旋涡中,但是黎忱来找他,请他帮这个忙,并给他分析了利害关系,高胜承认自己心动了。
“他说他有证据,我只负责投个同意票就好。”
“他有什么证据?”
“我哪儿知道?”高胜已经想离开了,“这事迟早得跟你说的,免得到最后判决的时候总管事还连个屁都不知道。”
净炀正在脑海里疯狂搜寻。
证据,是的,如果是黎忱的话,说不定是有的。
黎忱在不经意间是记下他所有社交账号的密码,获取所有他需要用的东西,但是黎忱最开始肯定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囚禁净炀,他只是习惯性地做万全准备,喜欢收集一切看似有用的信息。
而黎忱和黎元均的关系确实不见得多好,黎忱想利用景盛去讨个位置恐怕也得跟黎元均经过一番谈判。
所以,如果说,当初黎忱和他谈判的时候就有刻意地去录音,以及此后每次涉及景盛的话题都留着录音,拷贝他们公司的东西的时候有特意留下备份,甚至还拍照做记录,那他确实有证据,每一个证据都直指黎氏的xue门。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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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忱跟律师谈完已将近黄昏,他将律师送走,才刚坐下歇息没两分钟便又听见有人敲门。
他不知道这个点还会有谁来找自己,且还知道他出租屋的地址。
没几个人的。
有些紧张又有些忐忑。
在他犹豫的过程中,对方已经开门进来了。
他没猜错,真的是……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是他期待的人,但是一进来就把他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我说了,会把阿忱还给你。”
“你还什么啊还?傻逼脑残电视剧看多了还是怎么?你真当自己是两个人格了吗?真觉得做完这些你在我心中就变回以前的样子了吗?你是当我傻还是当你傻!”
黎忱不说话,看着净炀的眼神显然有委屈。
“你知道你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