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余活动的人而言的。对于荣知非,每一场考试都是证明他到底有多努力、有多优秀的试金石。考完试,就是期盼已久的暑假了。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忙活着整理行装,打扎包裹。离家一年,谁不是归心似箭呢?室友张龙云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充当志愿者和辅导员的身份同低年级的师弟师妹们套近乎去了。荣知非还是难得清闲的一个人。自从上次来过校园的这个树荫,他喜欢上了这里,总是带着书到这里看。他已经有三年没有离开学校了,他没有地方可以去。那个家乡,自从唯一的亲人离世之后,便再也没有他留恋的理由了。学校所在的大城市有纷纭的娱乐和去处,荣知非却从来不关心。这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他志不在此。捧着厚厚的《临床病理学》,荣知非的清静和回家学生们的忙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路上,传过来一阵说笑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很是俏皮:……我真羡慕你,有那么好的师兄帮你整理东西,哪天我也能享受这种待遇啊!另外一个声音就说:不准胡说,他是高一级的辅导员,来帮忙有什么呀?分明就是你自己东西少,用不着别人帮!先前这个就大叹一声:你啊你啊,睁着眼睛说瞎话!又是夸张的大叹一声。
另外那个就不吭声了,似乎是来个默认。先前那个就笑了起来。荣知非原本并不想因为突如其来的对话打断自己的思绪,可是眼角瞥到了一抹熟悉的粉红色,不由就从课本里把头抬了起来。于是他看到了一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在自己的跟前一晃而过。竟是一个多月前在恬园见到的女孩子。虽只是背影,可是荣知非确信,是她没错。
两个女孩子没有注意一旁注视的目光,自顾自挽着胳臂,亲热走在一块儿。说到高兴处,居然停下脚步笑弯了腰。荣知非的魂儿又被那抹粉红给摄走了,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个身影,觉得自己的心咚咚的在跳。晚上,荣知非的日记本里再一次出现了这个女孩子的内容。他一边提醒自己要干的正经事,一边忍不住想留下些什么,来纪念每一次的不期然邂逅。涂涂抹抹,留下的不过是“暑假了,她要回家了……”结果自己都觉得很无聊,扔了日记本,蒙头睡觉。暑假便就一如既往的过去了,没有再不期然的遇到那个女孩子,荣知非如愿的啃完了大半本的《临床病理学》。对于自己的学习效率,他向来很满意。都说理论的最高境界就是实践,开了学荣知非离本科毕业就只有一年时间,他立刻就面临了这学期的新任务——到学校附属的医院实习。
一开学当然又是一番折腾,老的学生搬着东西回来,新的学生带着好奇报到,等入学工作完成的七七八八,差不多半个月就过去了。九月下旬,荣知非被院里安排参与低年级第一堂实体解剖课的辅导工作。他的资历和成绩,其实当个指导老师都绰绰有余了。荣知非换了衣服,戴上口罩,走进解剖室,里头的学生们早都已经严阵以待了。对于低年级的学生来说,解剖课或多或少都是一次对心理承受能力的挑战,毕竟平日里,接触“死亡”和“尸体”的情况是不多见的。学生们肃穆的表情,一方面是对医学态度的严谨和好奇,另一方面也有些紧张、惶恐的情绪在。荣知非已经过了这个阶段,从小跟着荣修文的耳濡目染,甚至还亲身学习过针灸,他对于人体的构造、脏器、穴位都非常熟悉,这也是为什么安排他来担任解剖辅导工作的主要原因了。
果然不出所料,课程只进行到小半,就有几个面色苍白的学生忍不住发颤、呕吐。每每有学生被扶下,荣知非就抬起头来,静静的看上一眼,继续自己手上的演示工作。熬到下课,差不多原本满满堂堂的教室空缺了二分之一,老师摇了摇头,无奈现在的学生忍受力还真差,不知道以后怎么担当第一线的外科手术工作。吩咐完荣知非让他负责收拾讲堂上的遗留,便先行离开了。
荣知非就开始整理着狼藉的解剖台。学生们慢慢的退了出去,有几个绕道从后门离开,就是胆子大的擦过荣知非的身子,却也不敢再多看一眼。正在荣知非忙得出汗的节骨眼,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到了耳膜:我帮你吧。说完就伸过来一双手,帮着荣知非一起将解剖台上的“物体”搬到一旁的塑胶盒里。荣知非怔怔的看向对方,虽然同样穿着白褂子、带着白口罩,可是露出的那双眼眸里带着跃动的光芒。只一眼,荣知非就认出来,她竟是那个自己不期然遇到过几次的女孩子!她也意识到了荣知非的注视,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荣知非的脸就红了。女孩子很大方,自我介绍说叫做唐乐怡。荣知非后来才知道,原来张龙云跟自己提过的,医学院里的那枝花,就是这个唐乐怡。荣知非知道自己有点紧张和局促,好在那天大家都戴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尴尬被遮盖到了最低,荣知非不知道自己的手其实一直都有些抖。唐乐怡反而很轻松,能帮助学长做些事,她是很高兴的。何况,面前这个荣知非,早就是医学院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从进校至今,她就从同级同学、上一级学长的口中知道了不少荣知非的事迹。他艰苦的求学过程,卓越的学习成绩,还有古怪的性格,每一项都是低年级学生们引以为叹的谈资。早就想见识见识这个独特的荣知非,可是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