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抱怨道:“王爷呦,您这不是说来说去又说回来了么,现在手上没抓头,洛京这么大地方一时片刻根本就无从下手。再说了,万一人家拿到狼符之后把人杀了埋了或者运出洛京,那可都玩儿完了!”
符宣道:“今晚圣上出宫,各城门比平日查得还要严,人不论是死是活都出不了洛京。老梁,我有个不太靠谱的法子可以试试,你现在就去长宁府上,把她的腰牌骗过来。”
“托古尔?”
霍冉走进大牢,示意其他人退下,不再伪装出那日吊儿郎当的面孔:“你不是珀罗人,你是沙延人。”
托古尔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更准确些说,你是沙延王族的贴身护卫。我若没猜错,上次令你使出这般武功的还是在二十年前,你们在棠关外抢走赤色狼符那会儿。”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看来多半是真的了,”霍冉道,“毕竟,你这等身手属实罕见。大燕的武人没有一个有实力能与你一战,你是真正的勇士。”
“谢谢你的赞美,”托古尔认真地说,“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霍冉道:“说得轻巧,可你若死了,沙延再出一个这样的勇士须得多少年?你们的王能等到那个时候么?”
“十八年,”托古尔想了想,“汉人都说,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霍冉严肃道:“不,那是我们汉人的说法,到了你们胡人身上是不灵的。你会按照你们圣火教的说法,死后rou身归于尘土,灵魂化为永生的圣火,你将获得不朽的意志,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族人湮没在珀罗人中,看着铭刻在你们这一代人骨血中的国仇家恨随着一代代后辈的延续,一点一点地消磨在岁月里。”
托古尔:“……”
霍冉:“所以,从二十年前那场诅咒发生之时起,沙延人,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托古尔:“……”
霍冉:“你的生命如果只属于你自己,那你有权决定自己的生死。但你如果选择为沙延而生,为沙延而死,那么你该清楚你对于沙延,对于你们的王的意义。”
托古尔:“……”
霍冉:“我可以放你走,让你离开洛京,让你为沙延带去希望的圣火——只要你跟我做个交易。”
胡来坊。
也良齐正襟危坐于长案后,朝对面同样坐在长案后的人挤出个友善的笑容,同时心中一阵忐忑——他来做什么?
打扮成胡人模样的符宣规规矩矩在长案后坐好,朝对面同样坐在长案后的人露出个亲切的微笑,同时心中揣度着——这小子靠不靠谱?
二人客客气气地寒暄一通,符宣两杯酒下肚,开始说正事:“本王今日假借长宁名义冒昧叨扰,实则是有事相求,还望王子莫怪。”
“殿下客气,”也良齐顺手挪挪帽沿,“用汉人的话说,这叫‘无利不起早’,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符宣:“……”
符宣一哂:“本王听说王子此次来洛京,带来了许多珀罗的奇珍异兽,今日过来一是想开开眼界,二是本王日前在城中丢失了贵重之物,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所以想请王子帮个忙。”
“我懂我懂,”也良齐对这位未来的大舅哥表现出充分的热情,“王爷想说的其实是‘二’对吧!你们大燕管这叫做‘顾左右而言他’!”
符宣:“……”
也良齐连忙招来侍卫:“胡赛!去把小伙子们都叫来,让梁王殿下亲自挑选。”
符宣不明所以:“这是……”
也良齐道:“我猜想,王爷是想要通过小动物找东西吧?我的小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动物,它们都可以帮助您。我愿意送给王爷一只,为王爷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带来的动物除了麒麟兽和我身后这只花骨朵,剩下的你可以随便挑选。”
花骨朵看看符宣,歪着脑袋叫:“随便挑选!随便挑选!”
符宣心说这也良齐倒是爽快,省去不少麻烦。他正要客气一番,胡赛的腿脚倒快,迈着大步走进厅,带来了也良齐的“小伙子们”——五只大小颜色品种不一的西洋犬。
符宣曾在书上看见过关于这种犬的介绍,说这类西洋犬较普通犬种嗅觉更为灵敏,但难于驯化,只有曾经被逼入绝境,被迫与虎狼竞争生存的珀罗人能使其屈服。
符宣伸手去摸,不料方才还在胡赛怀里摇着尾巴的西洋犬顷刻间变了脸色,张嘴就要咬。也良齐当即呵斥道:“大元帅!”
名叫大元帅的西洋犬当即打住,随即在符宣的掌心乖巧地蹭了蹭。
符宣将大元帅举起来认真打量:“要是本王把它放在城东,而东西在城西,它能闻到么?”
也良齐道:“可以的。而且就算王爷的东西被埋在地里,扔进湖里,甚至被飞鸟带到天上,大元帅都可以发现。”
“太好了,那就你了,大元帅,”符宣将大元帅抱进怀里,“多谢王子,等东西找到,本王再将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