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说到医患关系,做媒体的人只可能成为患者,不可能成为医生,所以他们的言论倾倒性地偏向患者,一味地指责医护人员。这种言论观点不仅没有缓和医患关系,反而激化了医患矛盾,严格地说,医患关系差到这个程度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媒体在后面推波助澜的结果。
其实,说到底,是体制存在问题。患者在体制中受到伤害,医护人员也是体制的牺牲品。但是体制是凡人无法左右的,于是所有的怒气都发向了医护人员。当然国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才在不断地寻找医疗改革的方案。
卢熙泽掏出一根烟,他的心情犹如被这根烟笼罩着,Yin郁,压抑。宁小蒙在看守所里的失态让他揪心,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过她那般神情。这件事情即使过去了,也会在她心里留下永远无法抹去的Yin影,这种心灵上的伤害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补偿了。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许杰的电话。
“什么时候运货?”
“这么急?不像你的风格?”
“你少给我废话,你这妖怪!你出的什么馊主意,小蒙要是有个好歹,我第一个亲手杀了你!”
“卢总息怒,只不过一个教训嘛,她会没事的。”
“如果你敢临时变卦,倒戈到你女人那,你别怪我什么都做得出。”
“你不要威胁我,我向来不吃这一套。你可以把你哥哥一家送出去,我就不可以把我父母送出去?你能威胁到我什么?”
“那就鱼死网破,我也不会让你活着!”
“我好怕怕哦。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现在都能想象出你那张脸是什么德行。说正事,星期天。到时候我派两个小弟跟你的车出去,等运进来我去你工厂提货,其他的,按计划进行。”
“可以。”说完卢熙泽直接掐了电话。
随即,又拨了一串号码。
“他们星期天行动,地点就在工业区,我的厂里。”
放下电话,卢熙泽心里一个声音在喊: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又掏出一根烟。
关翌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房子也暂停装修了,他成天除了在网上查法律的相关条文,就是往看守所跑,还得安抚宁爸宁妈。一段时间下来,人又黑又瘦。
宁小蒙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关翌,你别忙活了,该怎么样怎么样吧。”
宁小蒙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现在已经麻木了,或许这就是命,从一开始选择护士这个职业开始,就注定了她命中有这么一劫难。
“你别瞎说,你是无辜的,我无论如何也要帮你洗脱罪名。我们科室的人已经在询问每个住院的家属,问他们是否有看到那天中午有人私自跑到治疗室去加药。有几个已经出院了的,也在电话联系。”
宁小蒙一阵感动,以前总觉得他们冷血,没有人情味,一到关键时刻划清界限,现在看来,人性本来还是有善的一面的。他们肯这样帮自己,即使自己真的无法洗脱罪名,也算得到了一点安慰。
“替我谢谢他们。”
“谢什么,大家都是同事。而且,你这一出事,大家都很警戒,单独班的时候,治疗室都要上锁了,现在中班也改成两个人上了。医院也安装了摄像头。”
宁小蒙一阵苦笑,自己的牺牲换来大家自我保护意识的提高,这算不算很伟大?
“那就好了,别又像我,再来一次这样的事,谁还敢从医?”
“小蒙,你瘦了很多,你要多吃一点东西,把身体养好了,才能和陷害你的人做斗争。”
“我跟个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被关在这,怎么和他们做斗争啊。说实话,我现在宁愿一出门就被他们一枪打死,也不要呆在这里……”说着,宁小蒙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不要胡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你想想你爸你妈,还有我,你都得坚强起来。”
说着,关翌的声音温柔无比。
“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让你受到伤害了。”
“好,好,好!”宁小蒙泪雨滂沱,只是一个劲地点着头。
关翌也跟个孩子似地跟着哭了起来,一会又开心地笑,那笑比哭还难看,但在宁小蒙看来,关翌从来没这么帅过。
卢熙泽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十分复杂。
他想上前去推开关翌,他想告诉宁小蒙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只要再等几天,她就可以安然出来。他想告诉她他爱她,他从来也没有忘记过,更没有背叛过。
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权利说这些,是他把她推到这个让她绝望的境地。
他觉得自己离结束越来越近,离宁小蒙也应该越来越近,却没想到,他离她越来越远。
他悄悄地退出门去。黯然神伤,自己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脱离黑帮的控制,能平平静静地和宁小蒙在一起,如果一手把她推给了别人,自己这么做是否还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