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稠抬抬眉,解开香囊,取出折好的纸片,见到情诗的第一时间,他便确认了,说道:“此纸乃是离国贡纸,只有皇家使用。而这字嚒……没有错,确实是离皇的笔迹。”
“师兄,你看仔细了,莫不是他人的仿笔。”沈漾着急起来。
袁稠瞅了他一眼,说道:“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但眼不花耳不聋,看得清清楚楚,认得明明白白。这是离皇亲笔所写。”
“细数红豆相思,望断隔岸春柳。奈何蝶飞去,芙蓉满枝头。”钱无用凑上前去,瞧了瞧那情诗,读了几行,“离皇真是情深意重,听听这词,酸得牙都倒了。”
沈漾被钱无用讽刺得浑身不舒服,但他还想狡辩,说道:“几句情诗而已,那也不能证明常师兄所言非虚啊。”
“太师这是还想要人证不成?”温宋笑着问道。
沈漾心头一惊,心想,不会吧?
“哦?难道你还将朔月公主的生母请来了?”常栋问道。
温宋摇摇头,说:“那位夫人,受此屈辱,怎可能还会苟活于世?生下公主不久,她便去世了。”
听到这,沈漾悄悄松了口气。
“那你指的人证是?”
温宋笑而不答,径直走到门口,打开大门。
门外站着的中年男子让常栋惊呼。
“齐兄,你怎会在此?”常栋走上前。
“惭愧,惭愧啊,常兄。”齐桓还未进门,先连连致歉。
“进来再说。”常栋将其迎进来后,再次关上门。
他先向在场的长辈引荐了齐桓,随后便问温宋:“温盟主说的人证是齐兄?”
温宋点点头说:“齐谷主便是当年皇后请去为公主诊治的神医。”
济道谷的医术天下闻名,作为谷主,齐桓妙手回春的能力更是了得。所以被皇后请去,合情合理。
“师弟,可是如此?”但为让沈漾心服口服,袁稠确认道。
沈漾点点头,说:“是,当年是老夫建议请齐谷主入宫给公主诊治的。”
“好。那么,齐谷主,请问当年给公主医治的情形如何?”袁稠继续问道。
“当年小公主先天不足,纵使用尽任何办法都回天乏术。晚辈奉诏入宫后没多久,小公主就夭折了。”
“那如今的朔月公主?”
“小公主夭折后,秦王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娘娘甚是悲痛,请了许久,秦王才出现。但他出现时,手中竟抱着一个婴孩,年纪竟与小公主相仿。”
“他可有说明孩子的来历?”
齐桓摇摇头说:“秦王没说,但是看样子,秦王妃是知道孩子来历的。”
“哦?”袁稠瞅了沈漾一眼,对方慌张回避他的目光,“齐谷主为何这么说?”
“因为秦王妃一见那婴孩便吼道:‘你将那女人的孩子抱来做甚?’”
“那女人的孩子?”袁稠抬抬眉,众人听后心中约莫明白了。
“然后呢?”钱无用追问。
“然后秦王命我为他怀中婴孩诊脉。那孩子虽发着高烧,但好在身体强健,服几贴药便能痊愈。”
“齐谷主,”袁稠问,“有人说,如今的朔月公主便是当年你医治的那个婴孩。你觉着呢?”
齐桓点点头,说道:“从年龄上来说,朔月公主应就是了。”
“齐桓!”沈漾急了,“你一个通缉要犯,在这里信口雌黄,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晚辈良心发现而已,太师。”齐桓说道,“因为我的贪念,导致门下众弟子伤亡惨重,济道谷亦声名狼藉。我不能再助纣为虐下去了。”
“哼!你不过一介草民,对皇家之事能知道多少,分明是胡诌的。”
“草民也有不少用处,例如说,草民写的方子就能助皇后娘娘抓住皇上的心,不是吗,太师?”
齐桓的话让沈漾心惊。他颤抖着手指着齐桓骂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在说什么,太师不是很清楚吗?”
“你闭嘴!给我闭嘴!”沈漾恼羞成怒,大喊道。
盘阳老人听出了端倪,问道:“离皇查处济道谷,是因为七星丸一案。老夫原本以为是权宜之计,如今看来,七星丸真与济道谷有关。”
“七星丸一案,皇上是想让我当替罪羔羊,殊不知济道谷并非无辜。那药方是皇后娘娘授意,我研制而成。”齐桓坦白道。
“济道谷这么多年估计帮沈皇后干了不少事吧。”钱无用推测道。
沈漾抢先回答道:“那也不关庆国的事!”
“好了!”袁稠制止了两位师弟的争吵,决定对此事下一个结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离皇离经背道,做出有悖人lun之事,更杀害忠良,此事算是坐实了。”
大师兄此言一出,无人感反驳,沈漾只能将不服气往肚里吞。
“师弟,”袁稠问盘阳老人,“你打算怎么做?报仇吗?”
报仇?怎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