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但既然皇后娘娘和皇兄与七星丸无关,也不必再闭门思过了吧。”纪王是在试探。
离皇自然听出来了,他说道:“老三啊,你皇兄自小聪慧,处理政务也比你能干。他是众望所归,可惜守不住自己的小心思,太过妄进。你切不可学他。”
“儿臣不敢。儿臣只想把守城军带好,辅佐父皇和皇兄。”
若真如此,倒好了。离皇心想,这纪王越低调,便越让他觉着有争储之意。无妨,既然自己已有废除嫡长子之意,不如多观察观察三子吧。
他抬抬手说:“先下去吧。”
“儿臣告退。”
恭敬地退出门去,待离皇看不到自己后,纪王才长长舒了口气。
不愧是离皇,方才在里面纪王被其父盯着喘不过气来。装低调,装无欲,原来也这么难啊。
幸亏来之前,太Yin一一嘱咐,帮他想好答案,他才能答得滴水不漏。
越不争,就越能争来。
这是太Yin的原话。
但太Yin为何一定要纪王争得储君之位呢?
因为这是她唯一的出路了。
太Yin看着热闹的吴月楼如此想。这吴月楼仍似从前,夜夜笙歌,天天妙舞,日进斗金,仍是绍都最大的温柔乡、销金窝。但只有她和少许几位娘子知道,绍都的吴月楼已大不如前了。
“莫如!”一个眼角已生细纹的娘子质问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女人,吴月楼供你吃穿,教你习舞。你却出卖我们!”
莫如冷笑,说道:“那又如何?吴月楼不也从我身上赚了大把的钱吗?”
“你!”那娘子气极,挥起鞭子朝莫如身上狠狠抽了两下,“若不是吴月楼,你能活得如此风光?早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姐姐莫气,”太Yin上前拉住那娘子,将其扶到一边,对莫如说,“莫如,我且问你,方才沈姐姐抽你几鞭,你可服气?”
“不服!”即使已皮开rou绽,莫如仍死守自己的尊严。
“不服在哪儿?”
“吴月楼不是我的恩人,他教我养我,无非是想利用我。我无需感恩于他。”
太Yin会意地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太Yin!”沈娘子听到她附和莫如,有些不悦。
“姐姐莫急,”太Yin安抚住沈娘子,回头对莫如说,“你话虽说的对,但是莫如,你却忘了,你我的生死还握在吴月楼手上呢。”
“哼!”莫如冷笑一声,心想不然她也不会同意与冷清风合作。
“你将吴月楼在绍都各眼线出卖给冷清风,使得我们布在各府各宫的线人被一一拔除。如今无法提供情报给贵妃娘娘。你可知后果有多严重?”
莫如不答,她也不知。
太Yin扬了扬手边的信件,说道:“娘娘命我们尽快结束这里的吴月楼,全部回庆国去。但是啊,莫如,我们大部分人生在离国,长在离国。且不说去了庆国有诸多不适应,但说贵妃娘娘会如何处置我们这群办事不力的奴才,就让人忧心忡忡。”
“如此,何不离了吴月楼呢?这里是离国,纵她叶侬依如何神通广大,只要我们归顺冷清风,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
莫如的话,让太Yin忍俊不禁。
她笑道:“莫如你周璇于各色男子多年,怎还会轻易相信一个冷清风呢?我听说他为了辅佐太子,连自己的青梅竹马死得不明不白都不追查,何况是我们这群毫不相干的女人。”
“只要我们还有利用价值……”莫如忽然停了下来,意识到什么。
“你自己也说,自己对冷清风还有利用价值。一旦吴月楼被他掌控,你我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那,那,那……”当意识到这一点后,莫如慌了。
太Yin走上前,将绑缚莫如的绳索解掉,说道:“莫如,你我都是可怜人,生来是被利用的命。如今错已铸成,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如何补救?”
太Yin叹了口气,如何补救,她思来想去,只想到一个方法。
“莫如,你平日里与冷清风见面,是在外面吗?”
“是。都是他定了地方,派人送信于我。”
太Yin从袖中拿出一叠信,递到莫如面前,说道:“我知道冷清风一直想找我们是庆国jian细的罪证。这是贵妃娘娘与吴月楼的往来信件,你拿给他。”
“你疯了吗?”莫如对太Yin不寻常的举动感到疑惑不解,“前一刻还说要补救,这一刻却让我揭发你们。”
“解散绍都吴月楼的命令已下,即使冷清风不出手,我们也要走。还不如趁此机会把他和锦太子一并解决了!”
“这叠信能如何解决他们?”
太Yin笑了笑说:“这你就不必知道了。这是你的卖身契,我已获得婆婆允可,上了年纪的娘子皆可拿着卖身契自行离去。办完这件事,你也就恢复自由身了。”
“那你呢?你如今身在纪王府,怕是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