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当然重要!若无证据,贸然定罪岂不变成诬陷了吗?”常瀚抢话说道。他不明白冷清风为何会将这种行为说得如此平常。
“常兄,七星丸一案或许永远不会有真相。主持药丸研发的院使已死,他的文书中也未找到任何有用的证据。太医院其他人就更不会知道真相了。”
“那皇后呢?她是下令研发药丸之人,也是她一直劝说皇帝服用的。”
“你认为皇上会去追问自己发妻吗?纵然他追问了,他也不会将询问的实情告知我们。”
“也就是说,如果真是皇后所为,皇帝也会包庇她,对吗?”
常瀚说完,便见得冷清风无奈地点点头。
“该死!”常瀚懊恼地重锤桌子,“就是因为这样,我和二叔才不喜欢权术之争!”
“快意恩仇,只有江湖人可以。朝堂之上,权力面前,没有正义可言。”冷清风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常瀚的心情,但自己既然选了走这样的路,就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局面。
“我不该听你的话写这封信的,”常瀚后悔了,“不过,我也不认为齐叔会束手就擒。”
冷清风何尝不晓得?但不管是江湖道义,还是人情世故,他都须先礼后兵,内心深处他很期望齐桓能接受自己的建议,如此可免去一场血战。
“荒谬!”就如常瀚所料,齐桓接到信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嗤之以鼻,他对送信的人说,“回去告诉常瀚,我齐桓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朝廷查,让他们尽管来好了。”
“齐谷主,我们大少也是为了济道谷考虑。刀剑无眼,若真动起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
“哼!齐某看在盘阳老人和常二爷的面子上,暂且读一读这信,”齐桓将来信扔至地上,“但是回去告诉常瀚和冷清风,我齐桓吃过的盐巴比他们俩走过的桥还多,无需他们俩个黄口小儿指点我做事!”
信使看齐桓如此坚定,便不再说什么,捡起信件离开了。
齐桓深吸一口气,说道:“其他人都退下吧,我与几位师兄弟商量要事。”
随从们一一退出,只剩下济道谷几位与齐桓年纪相仿的长者端坐在厅中。
“谷主,”其中一人说道,“这朝廷派兵围剿,可不是小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离皇竟然派兵围剿,想来目的不纯啊。”另一人说道。
齐桓点点头,说:“他不是不知道我们和阎王的关系,如今却大动干戈,想必是对我们这里的医术有所图。”
“他要这些有何用?难道他也想长生不老不成?”
“阎王不可能会答应的!”
阎王不会答应吗?
齐桓摇了摇头说:“他也有把柄在阎王的手上,不可能会轻举妄动。难保……”
“谷主,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为阎王的研究尽心尽力,他不可能会舍弃我们的。”
“是啊,是啊,实验室里还有很多东西他没拿走呢。”
长老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但他们都没有齐桓对阎王了解得深。
打从接到齐宸遇害的消息起,他就一直担惊受怕。他不担心孟婆的报复,他担心没了齐宸,便使阎王失去了对济道谷的兴趣。
而这一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各位师兄弟,谷中防守要靠各位了。”他说,“济道谷易守难攻,但那冷清风也不是好对付的。还请各位多多费心。”
“谷主请放心,我等必与济道谷共存亡。”
“但是谷主,阎王的那些东西,还有人……”
“这是我们可与离皇谈判的筹码,务必保管好。让看守实验室的人,多加防范。”
“是。”
“那孟婆呢?”
终于有人提到孟婆了。
齐桓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说:“该来的终究会来。这毕竟是我们自己造的孽。只希望她不会趁火打劫。”
话音刚落,便听得嚓嚓嚓的笑声,仿若砂纸打磨着磐石,让人浑身发毛。
“齐谷主放心,老太婆不会趁火打劫,只会先发制人。”孟白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走了进来,“齐谷主,各位长老,别来无恙啊。”
齐桓站起身,脚下踉跄了一步,大声喝道:“孟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闯我济道谷!”
说完,身边的几名长老纷纷起身,摆开架势,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态势。
孟白又嚓嚓嚓笑了几声,说道:“各位切莫急着动怒,老太婆今天既然敢闯进来,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此,不过是想给几位一条活路而已。”
“休来诓我们!”一位长老说,“你和你那些手下,皆想将我们置之死地,会那么好心给我们活路?分明是想耍弄我们!”
孟白冷笑一声答道:“您说的没错,以在座的所作所为,将尔等千刀万剐都不解恨。但是老太婆与你们不同,尚有一丝怜悯之心。”
“你想作甚?”齐桓问。
“请齐谷主与各位出面,向江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