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你到底想说什么?”皇后已经止不住颤抖,后背发凉,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姐姐,解决一个叶侬依,固然能暂时保住您和大皇子的地位,但又有谁能保证日后不会再有第二个叶侬依呢?”
皇后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明白,王晋所言非虚。
“您现在还风华正茂,尚可使点小手段,把皇上的人拉回来。但是日后呢?姐姐,色衰而爱迟啊。您也有年华老去的时候,那时若再有个像叶侬依一般的女子,您怎还争得过她,怎还保得住您的皇后宝座和大皇子的太子之位啊?”
皇后双手环抱自己,努力克制不让自己抖得太厉害。但是这些动作都落入了王晋的眼中,他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皇后的内心。
“与其日后毫无胜算,不如今日就定下来。”他提议道。
“定什么下来?”
“把您的太后之位定下来啊。”
“王晋!”皇后噌地站起来,指着胞弟的鼻子骂道,“你想造反吗?”
“臣弟不想,但是为了姐姐,臣弟愿意!”
王晋不知从哪来的一股子勇气,挺直了腰杆面对胞姐的责问。
皇后的态度软下来了,她瘫坐在宝座上,王晋的话在她脑中反反复复过了好几遍。
王晋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很在理,都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从成为庆皇的发妻,戴上皇后凤冠的那刻起,她心中就一直无法释怀。她是名门之后,母仪天下之命格。对丈夫,她谦和恭敬,百般讨好,试图留住他的心,但任何办法都是徒劳。对后宫的嫔妃,即使再不喜欢她们,也好生相待,因为这些女人是她丈夫的宠妾,深得庆皇的喜爱。对皇后的宝座,她恪尽职责,善待宫人,力图做一个尽责又贤良的皇后。
但是又有谁真正在乎过她的感受?她不过是想得到丈夫的关爱,让自己的孩子能继承大统,让自己母家光大门楣而已。
“好~~~”思绪万千后,皇后忽然停止了颤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但是我有个条件。”
“姐姐您说。”
“皇上不能死。”这是她唯一的坚持,“至少不能死在你我的手上。”
“也行。”王晋不觉着这是个难题,“给他下的药,可以让他一直昏迷不醒。只要不给他用药,就让他慢慢地枯竭下去即可。对外就宣称皇上重病,先请左右丞相监国理政,待到合适的机会,让爹联同太师太傅一起奏请大皇子登基便可了。”
皇后点点头,看来王晋早已有所图谋了。
“那臣弟去安排了?”见皇后面无表情,王晋确认道。
皇后又点点头,没有说话。
“臣弟告退。”得了皇后的准许,王晋匆匆离去。
他要赶紧与郭滕会合,实施下一步计划。
看着王晋远去的背影,钱无用从宫墙下的Yin暗中走了出来。
“大人,”他身后的黑暗里,有人在说话,“属下跟去看看?”
“不用。”钱无用说,“你们按计划,保护好皇上,莫让不敢干的人靠近他。咱家去天牢见贵妃娘娘。”
“是。”
凭钱无用的身份,要进天牢轻而易举,但他不能堂而皇之地进去,因此钱无用走了密道,七拐八转到了叶侬依的牢房。
这里还真不能被称为牢房。铁栅栏之后,竖着一扇雕花玉屏风,屏风后是一张贵妃榻,此刻叶侬依正端坐在上面,旁边的黄花梨茶几上摆放着一杯香气四溢的秦牙。地上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露出天牢原本的大理石地砖。
“娘娘。”牢房门没有关,但钱无用仍站在门口。
“进来吧,钱公公。”
叶侬依传唤,他才推门走了进去。
“如何?”除了被嬷嬷们弄皱的衣角,叶侬依身上没有任何异样。
“回禀娘娘,皇后娘娘已与王都尉商量妥了。此刻王都尉怕是已与奇帮会合,准备对您动手了。”
叶侬依笑了笑,转头问站在一旁的第三人说:“老孟,本宫的小命就拜托你了。”
孟白回答说:“娘娘放心,象跟其他兄弟会守在天牢,不会让奇帮的人伤您分毫的。”
“那潜龙暗卫呢?”叶侬依满意地点点头,又转头看向钱无用,“钱公公,王都尉怕是也会对你出手吧。”
“奴才命如蝼蚁,不值一提。奴才就算粉身碎骨,都要护皇上周全。”
叶侬依抬抬眉,她本意是想让钱无用当心,却被他当成了试探,还让他借机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忠心。
“那你呢,老孟?”叶侬依来了兴致,想调侃一下孟白。
“娘娘这儿人手已绰绰有余,我会去应付常瀚,替皇上张罗盘阳老府的事。”孟白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叶侬依瘪瘪嘴,虽然孟白回答得没问题,但她期待的是孟白与钱无用一样,表达一番自己的不二忠心。
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好吧,那你们都去忙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