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和常栋,二人心里都很清楚,他们不过是互相在挽回自家颜面而已。而目前的形势,确如眼前所见,十分严峻。
“不管是盘阳老府,还是济道谷,”温宋自然也看出来了,他打圆场道,“皆经历过大风大浪,眼前小小的挫折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
“对的,对的,”常瀚也识趣地顺着温宋的话说,“孟婆那种跳梁小丑,能耐我等何?不假时日,管她孟婆,还是吴月楼,定杀她个片甲不留。”
齐桓和常栋相视一笑,心想年轻真好,什么样的豪言壮志随口便来。
屋内四人正说着话,忽听得前面祭堂喧嚣起来。
“怎么回事?”四人来到祭堂,齐桓大声喝止道。
“谷主。”
只见祭堂上众人面露为难,围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男子。
“齐绅,”齐桓见到轮椅上的男子,眉头紧皱,“你出来做甚?”
“爹,我只是想见二弟最后一面。”男子说道。
“不要见了,”齐桓背手走上前,“齐宸死状不太好看。”
“儿子听说了。二弟他身首异处,”齐绅双目通红,“爹,您难道没想过,二弟今日为何会有如此下场吗?”
这句话让齐桓眉心又皱了皱,而温宋则感到了一丝异样。
“今日有很多叔叔伯伯,江湖朋友来祭奠你二弟,切莫失了礼数。”
“那不正好嘛?”齐绅甩开抓住自己的那些弟子,推着轮椅朝常栋走去,“常二叔,请您评评理。”
“齐绅啊,常二叔知道你伤心,”常栋不明所以,劝慰道,“你放心,我与常瀚必会为齐宸讨回公道,帮他报仇。”
“帮他报仇?”齐绅冷笑几声,说道,“您要找谁报仇啊?”
“自然是杀了齐宸的那个孟婆啊。”常瀚不禁觉着这个齐绅脑子有些糊涂。
“孟婆?”齐绅又是一声冷笑,看向齐桓,说道,“爹,常二叔不是外人,咱们要不要跟他说道说道这孟婆的来历啊。”
此话一出,周遭济道谷的弟子们脸色大变,纷纷上前阻拦。
常栋看在眼里,心中多了一分疑虑,他不做声,看向齐桓。
只见那齐桓,大步走上前,伸手啪的一下,扇了长子一个耳光,骂道:“你腿摔坏了,连带着脑子也坏了是不是?那个孟婆此前与我们连面都没见过,哪来的来历?”
“是啊,是啊,齐绅,”济道谷弟子中一名中年男子劝说道,“今日你二弟大丧,你纵有千般委屈,也不要选今日与师兄起冲突。”
“委屈?”温宋喃喃自语,不知其中含义。
“齐绅是长子,本因继承家业,但因残疾故而不被看好,”站在他身后的了生,低语解释说,“济道谷上下皆以齐宸为继承人首选。”
温宋点点头,是这道理。本因是谷主第一人选的长子,因残疾而被废弃,齐绅心中定是不满的。但他所言的孟婆来历是怎么回事?
“委屈?”齐绅苦笑着摇摇头,“师叔,侄儿是个废人,本就该让二弟继承家业。但二弟为了壮大济道谷,做下那些个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还害自己身首异处。这难道不应该请江湖上的叔叔伯伯评评理吗?”
“闭嘴!”齐桓大吼道,“给我回屋去!没我的允可,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爹!爹!”被众人簇拥着离开的齐绅,仍坚持着,“切莫再做那些事了,会有报应的!”
“让几位看笑话了。”齐绅的声音逐渐远去,齐桓这才转过身,向常栋等人致歉。
常栋摆摆手宽慰道:“齐兄切莫放在心上。齐绅这孩子,天性纯良,只是闷在屋里这么多年,怕是心中郁结难消。如今你只他一个孩子,还是多开导开导的好。”
“唉——”齐桓长叹一声,“这孩子,喜欢钻牛角尖,看事太狭隘。不似齐宸……”
提起次子,齐桓眼圈又红了,哽咽了一下后说:“招待不周,几位在谷内小住两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吧。”
这个提议自是说到了常栋等人的心坎上。
方才齐绅莫名其妙的话已引起了常栋等人的注意,更别说温宋听后,对孟婆与济道谷的关系更是疑惑不已。
于是趁着回客房休息的档口,他开始向了生打探。
“了生兄,”温宋客气地问道,“晚上齐谷主宴请来悼念的宾客,我会参加,不知你有何安排?”
“温盟主不必客套。了某自有安排。”
温宋笑了笑,这个了生甚是聪明,怕是已看出自己打探之意。他索性开门见山道:“了生兄,我既然与婆婆合作,必会竭力配合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了生瞧了瞧他,知道自己一再回避不是办法,便提议说:“既然温盟主有意帮忙,那不知可否请你晚宴时找个借口离席,与了某一同去会会那齐大公子?”
“了生兄莫非认识齐大公子?”
了生摇摇头说:“从未谋面。”
“那你怎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