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杨妃前一晚见着一个宫女被抓走,第二天便传出宫女投井自尽。这会是臣妾多想吗?”
“你是说……”
“臣妾想啊,杨妃妹妹看到的肯定是鬼差索命。您看啊,鬼差办事,哪是凡人能见的?定是那阎王知晓了,所以也派鬼差来索了杨妃妹妹的命。”
叶侬依一边说,还一边模仿索命的动作,双手朝皇后伸了伸。
皇后被吓得后退几步。
她是故意的!王皇后越发肯定了。叶侬依明知自己害怕鬼怪,就故意用鬼差索命一说来吓自己。
她可是皇后,怎可被个贵妃给吓到。
“嗯哼!”皇后立刻调整情绪,清了清嗓子道,“妹妹莫要胡言乱语。杨妃妹妹的死必有原由,但绝不会是神鬼之说。”
“是,”叶侬依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回答说,“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是臣妾多虑了。”
“好了,你在外奔波多日,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杨妃的死,本宫会命内侍省调查的。”
说完,皇后径直带着仪仗离开了。
叶侬依看着皇后远去,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
“娘娘,您为何要告知皇后娘娘实情啊?”待皇后仪仗消失在视线中,花穗才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没有告知皇后实情啊。”叶侬依说。
“可是刚刚……”说到一半,花穗忽然了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主子您故意吓皇后娘娘,让她自己提出调查杨妃的死因。”
“本宫这招可不只是为了让她调查杨妃死因。”叶侬依说,“回信给吴月楼,让她们帮忙找几位通天眼的术士,本宫要驱鬼。最好是跟阎王爷有关系的,比方说……”
“孟婆。”花穗了然地接下了主子的话。
叶侬依笑了,她还给了孟白一个堂而皇之进宫的机会。
而孟白收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接到了庆皇的密令。
“与温宋会面。”她反复读着这几个字。
她弄不清庆皇的用意,对温宋也知之不多。
“这个温宋,是何等人物?”她问坐在对面的素娥。
“少年有为,创立青道盟,行的是正道,做的是善事,几年的光景便将青道盟扩展为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门派,倍受江湖同仁推崇。”
孟白敲了敲桌面说:“这些面上的东西不必你说。我是指他是什么底细?为何会与皇上有干系?”
素娥摇摇头说:“这个奴家就不好说了。有人说温盟主是武将世家出身,又有人说他是哪位得道高人的入室弟子,更有人说他是哪位皇上遗留民间的私生子。至于真假嚒,奴家也无从考证啊。”
“哼!”孟白冷笑一声,说道,“这庆国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你不是不知道,是不敢说吧。”
素娥轻捂红唇说:“婆婆既然知道,又何必为难奴家呢?”
“罢了,交待你的事做好便是。至于这温宋,老身就去会一会。”说完,孟白站起身来,带着虫子和象去赴约。
约的地方也很奇特,竟是郊外琉皇寺,此乃庆国皇家寺庙,历代庆国的祭天祈福仪式,皆由琉皇寺负责。
入得偏门,早有小沙弥等在那里,领得三人前往一处僻静的禅房,便离去了。
禅房门口早已立了两名汉子,劲装打扮,粗眉横眼,一看便知是江湖人。
但即使是见识不浅的江湖人,见到孟白三人,也不禁哆嗦了一下。
且不说象高大如巨人,双拳进拽,仿若两个铜锤,二人看在眼里,想象着被这铁拳打到,若不断骨,也会使内腑受重创吧。
而为首的孟婆,一身黑色外袍,轻飘飘地走着,全然没有老人的步履蹒跚,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即使在正午的阳光下,都让人觉着Yin森冷气。
想到这里,二人不禁又打了冷颤。但好歹是青道盟盟主的贴身侍卫,二人壮了壮胆,说道:“请孟婆婆一人进屋。”
“你们留在外面,”孟白嘱咐说,“虫子,去玩吧。”
“哦。”虫子乖乖地应了声,脚尖轻轻一点,人便不见了踪影。
二人又被吓了一跳,早就听闻孟婆婆麾下能人众多,会飞天遁地,如今一见名不虚传啊。
“婆婆请。”二人定了定神,让出道。
孟白走进禅房,绕过玄关屏风,便见得一名青年男子端坐在案边,正品着茶。
霎时窗外清风撩起竹帘,微拂墙上那幅金刚经的草书宝墨。
风虽轻,经文虽重,宝墨却仍轻轻卷了卷,以应清风之意。
面前这名男子,虽面貌陌生,却勾起了孟白早年的回忆。
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清风微醺,窗前铃铛清脆,竹室内少年与老者交谈着天下格局,少年虽未出世,却见解清奇,让老者连连称赞。阳光洒在他肩膀上,衬着他的脸甚是光彩夺目。
初见温宋时,孟白不经意间将他与冷清风弄混。再看才分辨清楚。
是的,温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