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拍了拍裤子腿站了起来,露出一个极痞极痞的笑容:
“总算被我抢到手了啊——这副身体的控制权。”
何木泽瞳孔骤缩:“你是蒲公魇?”
“哦——你们这些人类就是这么称呼我的啊?那应该就是我了吧。”蒲公魇笑得毫不在意。
顾宁宁有些心急:“你对爸爸做了什么?”
蒲公魇摊摊手:“他已经被我吞噬了。”
“什么……”顾宁宁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开玩笑的。”蒲公魇笑了笑,“这么说吧。三年前封印着我的封印石从那辆颠簸的卡车上掉落,又因为日晒雨淋破坏了原本就不牢靠的符纸。我自由了,却虚弱至极。我想找个无力抵抗的人类依附。然后我在附近的大楼里我找到了,一个失去意识的人类……但因为我们都足够虚弱,发生了融合现象。融合使我们变得不再那么虚弱,我们醒了过来。但是不幸的是,大约因为他的意志过于坚定,几乎全部的时间都是由他来主导我们的身体。我就像人格分裂患者的副人格,无法占据主导,更无法脱离,只能被迫随他一起和他的家人一起生活。慢慢的我可以像500年前那样重新生成……嗯,按你们的话说应该叫作魇种吧?因为躯体不归我管,所以魇种的脱离也不完全受我控制,甚至因为他是主人格,在他紧张或者开心或者情绪激动时都会让更多的魇种脱离。所以第一个受害人就是他深爱的妻子。我告诉他距离我越近的魇种就会越快速地生长,所以他不得不忍痛离开他的妻子。而且好笑的是,为了让妻子放弃对他的纠缠,他竟然另找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结婚。他给足了那个女人优渥的生活和充足的金钱,却从来都不会去那个女人家里过夜。而面对他深爱的前妻,他只能决绝地选择不再相见。老实说,这件事真的逗乐了我,人类的愚蠢还真的常常能引我发笑。”
顾宁宁听着他的话,眼睛里慢慢盈满了眼泪:“你的意思是,爸爸还爱着妈妈吗?是真的吗?”
蒲公魇冷眼看她:“纠结这件事还有意义吗?只要我还跟你爸爸共用一副躯体,他和你的母亲就只能永不相见。”
顾宁宁:“有意义!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一定是有意义的……如果妈妈知道了的话……”
蒲公魇:“好了,现在引我发笑的人又多了一个。从我刚才的话里还得不出结论吗,我既取不出魇种,也无法脱离这副躯体。只要这件两事不能得到解决,你父母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完了。”
顾宁宁的眼泪不断溢出眼眶,只是喃喃重复:“有意义的,一定是有意义的……”
何木泽深吸一口气,看向蒲公魇:“可以让我打你一拳吗?”
蒲公魇不可置信地看向何木泽:“你说什么?”
就见何木泽认真地道:“我虽然是个半吊子除妖人。如果灵力使用到位,一拳之下就可能将你驱离宁宁姐爸爸的身体。而你又是个大妖怪,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我消灭。反而因为受创,你会被动召从你这里脱离的魇种。那么哥哥,宁宁姐的爸爸,还有其他没有被我们找到的被魇种依附的人都会获救。怎么样,你要和我赌一赌吗?”
“赌?”蒲公魇桀骜地看着他,“那么,你要拿什么跟我赌呢?”
“我。”何木泽目光坚定,“赌输了的话,我被你吞噬掉也没关系。”
顾宁宁深吸一口凉气:“怎么可以这样呢,木泽?”
蒲公魇沉默两秒,却突然笑了起来:“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有趣的除妖人。你姓何,应该是何家除妖人一脉吧?我本来应该恨你,但那都是500年前的旧怨了,仔细想想和你这小子也没什么关系。好吧,看在赌注很有趣的份上,我就让你打一拳。虽然我们已经融合,你很难分辨出哪部分是我,哪部分是他。但是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何木泽走到站立不动的蒲公魇的面前,然后深吸一口气。
同时双腿半蹲,腰部扭转,右腿蹬地,将饱含灵力的右拳狠狠击出——
拳头正确无误地打在蒲公魇的腹部!
下一瞬充沛的灵力注入了蒲公魇体内!
何木泽用灵力感受着妖气的流动,让灵力灌注到每一个充满危险妖气的部分,然后喷薄而出。
一团黑色的影子就这么从副校长的背部透体而出。
副校长紧跟着倒下,被顾宁宁接住。
然后无数的黑色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还有一些从一旁的何天洛身上钻出,纷纷涌入那团模糊难辨的黑影,和其融合在一起。
那团黑影重新凝聚成人形,竟是一个俊俏的少年模样。
眼神较和副校长融合在一起时显得更加倨傲。
他弯起一边嘴角:“真不得了呢,除妖人。你居然赌赢了。重要的是,我也终于解脱了,不用和这个糟老头子捆绑在一起了。啊,虽然按年龄来说我才是糟老头子?”
何木泽:“现在你恢复了,可以停止散布魇种了吗?”
蒲公魇:“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