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
我照常去山下的镇中采买些东西。
还未及下山,便出现了众多天兵天将将我团团围住。
他们说我勾结魔界,是魔界安插在天界的jian细。
证据便是我的好友策锋说,他曾亲眼看见我在战场上与魔界的大祭司对话,并且在失踪后曾看见我出入魔界。
天界捉拿我回去,天帝亲审,昔日的战友们做证人,一一揭发我的种种通敌罪行。
于是,千年来,神魔之战,天界屡屡失利的原因被找到。
众仙激愤,判我削rou剔骨,魂飞魄散之刑。
行刑之日,却发现我身带成佛之兆,于是众仙犹豫不定。
此事惊动九天。
上神下九天,在天帝面前,自请为我执刑。
上神执剑,说:“你是只猪,连成仙都不配,还妄想成佛,”他一如既往地对我嘲讽,“实在可笑!”
我遍体鳞伤,四肢尽断,口中不断的冒出鲜血,我朝他露出一个血淋淋的笑,问他:“猪成佛,是可笑,还是可怕?”
他的脸色蓦然一变,狰狞可怖。
他一剑剔去我的仙骨,血溅了他一身。
一剑接一剑,斩仙台上,血rou横飞,我惨叫不断。
我控制不住地惨叫,控制不住地厉声质问他是不是害怕!
鲜血早已模糊了我双眼,在血色中,我看到上神脸上陷入疯魔般的神色,仿佛折磨着他一生的恐惧与压抑的苦楚在执行这血rou剥离的酷刑中淋漓地爆发。
围观的众仙,似被此景震撼,屏声息气,无一人敢言。
在我只剩最后一口气时,我大笑着对他说,“做猪,是快乐的,下一世,你也去做一只猪吧!”
然后,他一剑刺中我的心脏。
鲜血顿时如泉喷涌。
斩仙台上铺满了血色。
此刻,一片死寂。
上神握着剑,双手因用力过猛,还在微微颤抖。
他平息下紊乱的呼吸,转身对周围的众仙一笑,“执刑结束。”
然而,以天帝为首的众仙却依旧无一人言,甚至如临大敌般戒备地看着他。
上神察觉到他们的异常,想要下台问个究竟。
他抬腿欲走,却发现脚下如泥沼,深陷其中而不可行。
满台的血色中发出了绿芽,绿芽蔓枝生叶,互为勾连,瞬间形成了一个诛神阵。
上神目眦欲裂,冷笑地看着天帝,“你们串通起来想杀我!”
“你们以为,这能杀的了我吗?!”
他挥动着剑,想要反抗,而全身的法力被诛神阵尽数吸取,此时,他只觉得自己如□□凡胎,四肢沉重,呼吸不接。
他不支的跪倒在诛神阵中,璧绿莹莹的藤蔓一拥而上,延着他的躯体,自下而上将他吞噬。
上神挥剑斩断不断攀附的绿蔓,而新的绿蔓又不断生出。
众仙看到绿蔓缠绕的躯体不断挣扎,更多绿蔓铺天盖地向上神汹涌而去。
许久,挣扎终于停止,人形的躯体已然消失。
紧紧缠绕的绿蔓开始如chao水般褪去,反生成一根根细芽,汇聚到我的心口,最后结皮以覆,化成一颗种子,依旧埋种在我的心头。
我捂着心口缓缓起身,斩仙台上的诛神阵已经消去。
上神的真身——一块刻字玉石静静地躺在台上。
我挣扎着拿起玉石,见上面有天成的八个古字:
佛成之日,尔寂之时。
自上神出世后,只要有新佛飞升的那一日,就是上神寂灭之时。
所以,上神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飞升的有佛缘的人。
西天的明光鸟,通佛性,四处结交有佛缘的人,传授他们修行的方法,助他们成佛。
明光因此成了上神的眼中钉,rou中刺。
上神带着必死的诅咒出生,这便是令他恐惧却又难以逃脱的宿命。
可是,谁的出生不是向着死亡迈进…
二十七
鸡叫三声。
夏天太阳升的早,淡金色的阳光已经照进了屋里。
我翻起身,两三下洗漱完毕,从井里打了一桶井水。
然后拎着桶到了屋前的院子。
院子里种了一棵树,璧绿莹莹,树叶颤颤如蝶飞。
我舀了一瓢水,泼到树上。
我对着树说:“这次打得井打得好,打出来的水竟然是甜的!”
我问他,“师父,你喜欢这个水还是之前那口井里的水?”
树当然没有回答我,于是,我擅作主张,认为他更喜欢甜的井水。
浇完水,我又去幸幸苦苦地煮猪食,唉,这头猪真累人,我无数次动了把它放生的念头。
但是策锋嘱咐我无论如何要先观察个几百年再说。
我恨,观察个什么!
当年,上神的本体在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