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衡为君多年,不怕敌军反复在边疆sao扰,遇上敌袭就用强大的兵力打回去,但是若遇到天灾,就会棘手的多。
救灾难救,闹得最凶的那次还是刚上任不久的容暮前去水患之处任职的。
平心而论,上回的难民就极难疏散,谁都不愿意离开自小生长的土壤,闹的人多,好在容暮及时压了下去,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暴动。
这回又重新起了水患,朝中还是需要派人去处理的。
但文官里头能用的大多年纪大,舟车劳顿起来恐怕会熬坏了身子,年轻的官位不高,派去灾区难以服众,所以容暮自己想的最好的法子——
就是这次还是他亲自去。
当容暮提出自己的法子时,却被楚御衡简言压了下去:“丞相说得这事,朕回去再考虑考虑。”
楚御衡这话一出口,容暮就清楚了楚御衡是不想自己去的。
散了朝以后,容暮自己主动地就留了下来。
去了御书房,看着案几前冷面的楚御衡,容暮轻轻叹了一口气:“陛下不同意微臣去?”
楚御衡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低头披着折子,但是狼毫笔上的墨滴都滴落了下来,也不见龙椅上的男人批阅一个字。
容暮低首,言语里带着劝:“陛下不同意微臣去的话,朝中还有何人适合去?官位到了的年纪也大了,年纪小的去了南边也难以服众,跟何况微臣几年前就去过一回,和那头的官员也容易接洽;综上所述,微臣就是朝中最合适的人选了。”
容暮一番话砸下来,楚御衡只在这随后疯狂的静默下回以一句话:“阿暮你是不是盼着能离开灏京许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
第95章 救人真相
——阿暮你是不是盼着能离开灏京许久了?
容暮被楚御衡问得发懵。
不过想去被派往岭安郡的确有他的私心在。
灏京享着尊耀多年,?但里头的人或物却都太过死寂,容暮在这处感受不到任何可以激起热血的东西,日夜处理的朝政公务,?日复一日的上朝,?朝中同僚面热心冷,朝中说句话还要时刻考虑着是否损到旁人利益。
不似在陵岐郡的时候,不知他身份的人待他真诚……
可楚御衡问了,容暮也不想隐瞒:“江南多个郡县内乱不合,?陛下就不想将江南那处彻底收用?上回微臣去查处水患时,官官相护的情形就已经同陛下具体言明了,但是那次陛下急于将微臣召回,?那些冗杂的官员都不得除去,?这次就是个好机会,陛下岂能错过。”
解释是解释了,?但是容暮完全避开自己的私人原因不言,从公事上对楚御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这也是他后来在南部个郡县走动时的感受,不同于治理水患时都是江南郡县跟着他四处查访,?他去年一年无名无姓在南部各郡县时走动,看到的又同早些年一丞相身份大不相同。
无人阿谀奉承,?无人遮盖背后的真相,?容暮能看到的都是最接近民众的实际真相。
而楚御衡也对容暮的话起了微动的心思。
看着已经被浓墨染黑了的新批奏折,楚御衡沉沉吐纳了一口浊气,?放下狼毫笔后,?楚御衡抬眼端量下头恭敬的白衣容暮:“既然如此,朕应下你南下的邀请。”
楚御衡回想自己同容暮日夜赶路的日子,白日沙土里头奔腾,晚间安歇在朴素甚至破落的客栈里,?本能上不愿让容暮再次经历赶路的苦楚。
担心容暮身先士卒,先赶着去那等最危险的地方,楚御衡当下对容暮先下了叮嘱:“朕有个要求,阿暮你不要去水患的危险之处。”
容暮也一一应下:“微臣都记住了,这般的话,陛下不若现在就下旨,微臣后日出发。”
看容暮这么急迫的模样,楚御衡心口一梗,但他也只去早不宜迟,遂随了容暮的意,伸手取了一旁的空白圣旨,立下一道旨意,还盖上了红色的国玺印章。
将新鲜出炉的御旨递到容暮手上,连带着自己的希望,都一齐被楚御衡交到容暮手上:“那江南的事,就交由阿暮你了。”
知道容暮这次去可能不会如几年前那般快就回来,楚御衡也不会说让容暮早去早归;他只是忍不住细细叮嘱容暮照顾好自己的事身子,不要不顾及自己身子太过为难。
想多看看容暮,楚御衡的眼神近乎不做遮掩,容暮顶着这样的视线不大舒服,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了,楚御衡这样不合适,也太过放肆。
“既然如此,微臣就先退下了,有些东西还要回去准备着。”
容暮抿着唇往后退了一步,腰间的火烧玉也随之一荡。
楚御衡眼前一亮。
他还给容暮的玉佩被容暮亲自佩戴着,这已经比楚御衡之前料想的丢弃到别处要好得多。
将容暮要退下的想法忽略,楚御衡看着男人俊逸的面容,脑海中蓦然涌现出昨夜的梦境。
心口骤然一颤,楚御衡忽然问道:“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