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家大人的性子,?所以周管家一早就有了处理这些东西的法子了。
容暮自然信得过周管家,小心绕开这一地的“良苦用心”,?容暮的视线轻晃着就落在石狮子口中衔着的一条白带上。
有人还给他送了由他做出图纸的发带。
熟悉的云纹,?熟悉的银白色细线的绣法,柔软的料子缠在指尖,容暮不免思绪万千。
须臾后,容暮便将这发带小心的收好,?纳入胸前衣襟之中:“走吧,时候也不早了。”
若晚了,就说不准会错过华老将军归京的盛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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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峥归京日恰逢三月十六,按着习俗还是黄姑浸种日。
农作的百姓不必非在这一日浸种,但讨个好喜头,家里春耕用得种子皆在这日被翻了出来进水泡着。
所以容暮沿路还能看到好些人家抬着大木桶往里头倒着东西。
周管家怕容暮不懂这些,还陪在容暮身边细细解释着:“温汤浸种,种子都是Jing挑细选而出的,泡后就可以下地了。”
容暮看在眼里,去年南下的时候就曾见过这般场景:“民众有大智。”
“可不,富贵日子也好,穷日子也罢,自己个儿过得快活就好。”
见周管家意有所指,容暮停下脚步,期间有人流不断朝他涌来,箪食壶浆去迎接凯旋的将军,容暮顿下的脚步又续上了。
“周叔说得对……”
周管家莞尔。
容暮今日出府的目的地是城郊的醉仙居,他要在那处等着凯旋的华老将军。
按着楚御衡前一日放出的消息,华老将军今日就会回京了,他不便亲自去迎老将军,最后只把地点选在了城郊的醉仙居。
虽说也偏远,但人应当也比得灏京城中心少了许多。
可事与愿违。
容暮去醉仙居时,同他一般想法的人不算少数,普陀大众沿道候着人,而略有钱财的,已经提前一日就特意定好了醉仙居的厢子,以至于容暮的确是来了人,可当下连个靠窗的包厢都没有。
还在思衬着是否下去同百姓一道夹道等人,容暮还没出醉仙居就刚巧遇上了进门的周渠。
“大人!”
周渠略略起了惊。
当即环顾四处,容暮的出现已经引得许多人的窃窃私语,周渠不敢声张,干着嗓子放低了腰背:“大人还请快随我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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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渠的小包厢位置极好。
一踏步进去,容暮在屋里就能将外头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周渠搓着手,方才的慌乱已经平定了下来,叮嘱小厮去带些茶水点心上来后,周渠看着还在屋里陪着容暮的周管家,眼神示意容暮让周管家出去候着。
但容暮摇摇头,清浅回道:“无碍,自己人。”
周渠这才敞言:“大人回来的消息,陛下可知?”
容暮离灏京是他一手Cao办的,但他后来也没和江南的容暮有过多的联系。
就怕多疑的天子查探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就是同陛下一起回来的。”
“什么,大人是同陛下一道回京的?”
“嗯,放心,陛下没有为难我。”
容暮有些赧然。
他回来得顺风顺水,相反的,不顺的是楚御衡。
楚御衡还在他屋子里意外地受下了一刀。
回想楚御衡因为匕首那一刺而不得全然治愈的痛楚,容暮难敛目中的惭愧和汗颜。
小厮送来茶水后便退下了,容暮斟了三杯茶,分别递到周管家和周渠手中,这才自己捧着茶盏:“周老板也是来此等着见华老将军回京?”
“可不,得了消息就来了,赶在人前头先见老将军。”周管家也不饮茶,只是看着窗外,希望能瞧见些什么,“其实不好意思同大人讲明,草民还在此处约见了旁人。”
“旁人?”
好巧不巧,容暮还不等周渠回应,包厢的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来人不止一个,脚步声混杂一片,让黄竹铺就的二层地板咔咔作响,其间还夹杂着让容暮倍感熟悉的两道男声——
“我都说了我想先去丞相府看看我家大人,你为何非要带我来这!”
“丞相府何时都能去,你就不能先陪我在这见见周叔么?”
来人可不就是宋度和华淮音二人。
二人拉拉扯扯间,居然自有一番熟稔的意味来。
见是故人来,容暮当即迎了上去,即使隔着屏风,但容暮依旧目光明亮深湛,满面欣喜地出声:“阿度!”
宋度心里还窝着火,只顾着低头极力避开华淮音的牵扯,原本不知晓这包厢中还有旁人,更不知里头人就是他担心至今的自家。
当下听到自家大人的声音,宋度不自意地扩大了瞳目:“大人也在?”
“我不知道啊。”华淮音挠挠头,周叔可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