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一下平安翘翘的小鼻子,劝道,“怎么能不学习呢,读完书再来找倾倾,好不好。”
平安不想回去,反正也是自己一个人,还不如跟倾倾一块儿温书。
想到这儿,他葡萄大的眼睛一转,搂住鹿倾的胳膊,朝元渊说道,“今日就在未央宫温习功课了,你快回去吧。”
这话一出,元渊一个唾沫没咽下去,无奈瞅向鹿倾,“这,娘娘,让殿下回宫温习是陛下的意思。”
鹿倾也知道元渊不好做,摸着平安的头发,将他从自己怀里抱到元渊的怀里,“快回去吧,明日再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如何?”
平安挣扎着从元渊怀里下来,委屈看向鹿倾,愤愤道,“反正也是我一人在殿里,一人一点儿也不好玩。”
鹿倾知道谢望舒忙于政事,肯定有一些时候无法顾到平安。
宫里也没有一个同他玩的人,好不容易黏上鹿倾,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走的。
鹿倾瞧不得平安委屈的模样,这般神态像极了当年扑在她怀里灰尘仆仆告诉自己,往后该怎么办的小孩儿。
她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把孩子搂在自己的怀里,安抚拍了拍平安。
没有回头朝元渊说道,“今日让太子在我宫里待一些时日吧,到了傍晚,本宫送他回去。”
元渊哑口无言,只好看着一行人走了出去凉亭。
平安靠在鹿倾的脖颈边,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朝元渊狡黠一笑。
元渊无语哽咽,知道太子的心思,只好灰溜溜自己一人走回东宫。
谢望舒先行一步去了平安的寝殿,背手检查了近几日的书法,看完眉头紧皱。
这才几天,这小子的心便散了,字写得散漫就算了,书架上的书他竟是一本都没看。
书架上的书依旧按照前几天摆放着,一点儿位置都没动。
平时干净的宣纸此刻也大咧咧地画上了几个火柴人,其中一个小人身材纤细,笑着将手里的纸鸢递给了底下长得矮小的另一个火柴人。
谢望舒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谢清衍这小子将自己讲过的话都当做了耳旁风。
想罢,他用手按住突突作响的太阳xue,坐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等待平安的归来。
没想到这一等便睡着了,近几日政事太紧,谢望舒已经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今天好不容易腾出白天的时间来看看平安。
可平安还是没有让他省心。
元渊回到东宫的寝殿,瞧见谢望舒闭目养神,呼吸平缓,也就贴心地没有叫醒他。
毕竟自己也得想想该如何向陛下解释殿下为何没有回来的原因。
就这样过了几个时辰,谢望舒从睡梦中醒来。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直起身子看向窗外。
阳光暖黄,悠悠射进几缕光线。
“太子还未回?”
听着谢望舒黯哑的声音,元渊递过来茶杯,“还未。”
“又跑哪去玩?”
“殿下在未央宫……”
谢望舒止住往嘴里递茶杯的手,愣住了,不过几秒,自己便抿了一口茶水。
“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
短短的一句话有些生气的意味,元渊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没敢说话。
谢望舒眸间又扫过桌上的宣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九域的未来怕是要葬送在这个小子的身上了!
想罢,他站起身来,大步离开东宫。
元渊一个激灵,急忙跟在谢望舒的身后。
平安吃够了鲜花糕便在鹿倾的寝殿布置的临时书案上看着书。
鹿倾一看到书就困的毛病一点儿也没变,本来还能欣慰地坐在平安一旁衷心夸者平安的字好看。
可午后的阳光温煦,她便忍不住了。
自己一个人悄悄靠在案边睡着了。
平安看够了书,便转头无聊地揪了揪鹿倾头顶的小呆毛。
自己止不住地傻乐。
他霎时间觉得倾倾比书好看多了。
看向书案上的毛笔,又看向鹿倾熟睡的模样,大眼睛又止不住地转了一圈。
谢望舒来到未央宫的时候,平安正在调皮地在鹿倾脸上画画。
噗嗤笑乐的声音在整个寝殿回荡。
窗外懒懒射进几缕暖阳,正好照在鹿倾的身上,纤细的身子起起伏伏,把她笼罩在黄色的光晕中。
谢望舒一阵恍惚,好似回忆起了当年的事。
少女看不懂书上晦涩的文字,嫌躺在贵妃榻睡觉太硌,便靠在自己书案旁边睡。
自己不忍心看她那么难受,便将她的头靠向自己的脖颈。
她的呼吸绵长又温柔,吹在自己的脖颈,又凉快又舒服。
就好似自己与她是个整体,她的呼吸与自己的呼吸交缠,最是亲密。
谢望舒很喜欢那段午后的时光,少女全身心的依赖和自己的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