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外面的烛火,将鹿倾置于Yin冷之中。
鹿倾的眼眶酸涩,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嗓子的痛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谢望舒不愿再看这女人一眼,掀过盖头便背过身来。
“既然入这未央宫,便守好你这皇后的本分,若是没事,朕不会见你一面。”
“你好自为之。”
淡淡绝情的话语从谢望舒的口中吐出。
说罢,他便甩袖离开。
没再看鹿倾一眼。
鹿倾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声。
从床边挪到梳妆台上。
面前的女人真的很美,温婉绝美的眉眼间尽是淡淡的哀愁,美丽得宛如一朵淡雅的百合花。
鹿倾原来的容貌灵动,现在的脸蛋更是符合大众的审美。
谢望舒选刘舒娘为正妻更能得百姓与大臣的心。
当年与幸川成婚,还未来得及办婚礼。
这凤冠霞帔倒是也有了眼福。
想罢,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按照原著,自己是在谢望舒登记之日离开去世的,时间竟是没有相差分毫。
刘舒娘也是在平安六岁生辰时不小心坠入河底,没了声息。
原著刘铮痛哭流涕,谢望舒也是在夜里哀叹了一声,表示对刘舒娘红颜薄命的惋惜。
鹿倾也曾想过向谢望舒坦白自己的身份,但转眼一想到,一年之后自己会离世,幸川与平安就再要承受一次自己的死亡,对他们莫不是太不公平了。
还不如自己好好扮演刘舒娘的角色,多看看他们几眼,自己也可以了却自己的心愿。
想到这儿,鹿倾心里放松了许多。
她拿起胭脂,将自己的嘴唇涂抹了一遍,微微一笑。
刹那间,一朵淡雅的百合花变成了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煞是好看。
将进来服侍的春桃都看呆了。
她跪在鹿倾身边,将繁重的首饰卸下,由衷夸道,“娘娘今日太美了,往日那般哀愁,今日的笑容越加灿烂,娘娘就越加美丽了呢。”
说罢,鹿倾笑了起来,更是熠熠生辉。
春桃细细梳着鹿倾的一头秀发,“陛下下手实在太狠了,娘娘这脖子的伤什么能好啊?”
鹿倾说不出话来,见过谢望舒,她也知道刘舒娘曾经与他发生过不愉快的事,这往后见面也屈指可数了。
她拍了拍春桃的手背,笑着安抚了她。
“就知道娘娘您欢喜陛下,他怎么对您,您都不会生气。”
“小殿下机灵得很,也不会给娘娘您好脸色的,真替您以后在宫里的日子感到担忧。”
鹿倾经春桃这么一提醒,想到平安,竟笑出了声,她终于可以看看平安了。
春桃一脸不明所以,对自家娘娘的笑容感到疑惑,这嫁入宫里真是高兴傻了?
鹿倾因为要成亲累了一整天,所以便早早地入睡了。
宫里没有太后也没有嫔妃,冷清得很。
所以也不必请安,省了许多麻烦。
鹿倾睡到很晚才慢悠悠地起身。
因为天气很好,春桃在未央宫的凉亭上准备了很多吃食。
春桃拿来了清爽的橘子,替鹿倾扒了几个。
她张开樱桃小口,吃了几口。
本来疼痛的嗓子舒缓了很多,可还是不敢说话。
湛蓝的天空飞来一只风筝,摇摇摆摆飞来了未央宫。
鹿倾放下了手里的橘子,抬眼看着。
“我的纸鸢!”
稚嫩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灵秀极了。
鹿倾只觉得这小孩子的声音亲切,便偏头以询问的表情看向春桃。
春桃无奈撇撇嘴,“娘娘,这太子殿下来了。”
说罢,鹿倾的桃花眼眯了起来,是难掩的笑意,也不知道平安过的如何,长多大了。
想罢,她便想起身迎接去。
春桃不情愿地搀着鹿倾走向未央宫的偏门。
平安在殿外直犯难,缠着元渊让他进去把纸鸢捡出来。
元渊知道这刘舒娘刚住进未央宫,怕是不太容易进去。
只好蹲下身子哄着平安,“殿下,你看这纸鸢太过破旧了,要不咱们再让王木匠给殿下再做一个?”
平安这哪肯,玩纸鸢玩得好好的,线一直没有松手。
“我才不要,这纸鸢好得很,我还要原来的纸鸢!”
元渊额边直冒汗,前几天殿下刚打完刘舒娘,这要进去不得被暗里挤兑着。
要是再端着殿下后娘的架子,殿下指定哭。
到头来还是陛下难做。
元渊还没想出劝平安的新句子,却听见偏门传来“皇后娘娘驾到”的通报声。
元渊急忙跪下,朝鹿倾方向行了一个恭敬礼。
平安还在纠结自己的纸鸢,刚想再说几句,却见前几日要抱自己的老女人走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