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倾回神,望向窗外。
窗外的大雪纷飞,纷纷扰扰,远处的骊山一片雪白。
鹿倾瞬间来了兴致,掏出自己的手帕,招呼着这几个宫女,“来,咱们玩捉迷藏吧!”
雪花落在鹿倾的肩膀,一片又一片,又转眼消逝。
天地间一片素白,大雪堪堪落在房檐上,又给旁边的松树裹了银装。
鹿倾用手帕把眼睛蒙上,站在原地数了一百个数。
“我说,我可数好了,你们要躲好啊!”
“好了!”
“诶呀,你快来抓我啊!’
熙熙攘攘的声音从四面传来,鹿倾踩在软软的积雪上,仔细听着方向。
突然,一片寂静,月桂和其他宫女们的声音都没了踪影。
鹿倾笑出声来,这帮小孩还真聪明,竟然知道捉迷藏的Jing髓是不说话。
近处蓦然传来脚步声,嘎吱嘎吱,踩在鹿倾的心尖。
鹿倾觉得有了机会,立马回身撞向来人,大喊,“哈哈哈,抓到你了!”
谢望舒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鹿倾了,每次坐在书案上抄写经书的时候,侧头瞅去,美人榻曾经东倒西歪的人已经不见。
他本想就远远地看她一眼,结果走到陵园,却见她在跟别人玩游戏。
谢望舒也没有想到,鹿倾扑进了他的怀里,把他撞倒了。
眼前的少女冰肌玉骨,白色的锦绣长裙与雪色融为一体,发髻上的鎏金玉钗随着扑来的力度掉在雪地上,黑亮柔顺的长发瞬间铺开,拂到了谢望舒的面颊。
一片冷香传来,带着丝丝香甜,冲入他的鼻尖,蔓延全身。
谢望舒搂住她的细腰,靠向自己的胸膛,轰然倒在雪地上。
鹿倾趴在他的胸膛上,触感硬硬的,衣服面料是上好的锦缎,耳边全是他的沉重呼吸声。
不是姑娘!是个男的!
她连忙起身,手臂撑在雪地上,另一只手扯掉脸上的手帕。
蓦然撞入一双幽深的漆黑眼眸,眼眸深处满是深深的眷恋与柔情。
鹿倾被他的目光烫的刺眼,急忙起身,整理了身上的雪渍,又弯腰捡起了钗子。
远处的宫女们聚成一团,看着鹿倾的方向,像是在说些什么。
鹿倾抚了抚自己的长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姐姐,不打算把我拉起来吗?”
委屈的声音把鹿倾从思绪中拉回。
鹿倾抱歉地看向谢望舒,伸出小手拉住他的手。
谢望舒握住鹿倾的手,起了身。
“幸川,你怎么来这儿了?”
少年扑了扑身上的雪,目光看向鹿倾的一头黑发,说道,“接你回家。”
鹿倾忙着整理头发,闻言一愣,“嗯?”
谢望舒伸出手替鹿倾顺了顺秀发,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鹿倾的身上,“我们回家吧。”
鹿倾转身看向远处的宫女们,却见她们早已回到了屋里,就点头跟着谢望舒走在回偏殿的路上。
大雪还是在下,落在了鹿倾头发上,谢望舒趁机又摸了摸少女的头发,将雪花拂去。
“幸川,不用,雪自然就化了。”
谢望舒嗯了一声,瞅了一眼鹿倾,说道,“我怕你得风寒。”
鹿倾心中暖流划过,想起原著开春以后,谢望舒便会回到临川城的事。
有些不舍,也不知道这般惬意温情的生活还会不会有了。
鹿倾踌躇了一阵,转头问向谢望舒,“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咱们出去守岁,怎么样?”
谢望舒从来到骊山以后,出去的次数屈指可数,鹿倾觉得谢望舒性子太过孤傲,少些烟火气。
可自己却超级喜欢热闹,山脚下的镇子每到过年的时候都喧闹非常,她想让谢望舒感受一下普通人的守岁。
谢望舒看向鹿倾,发觉的她的眼睛正在泛着光。
“好。”他听见自己说道。
他瞧见鹿倾的眼睛越来越亮,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
鹿倾笑了起来,扯住谢望舒的袖子,欣喜若狂,“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谢望舒也跟着笑了起来,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场大雪下了半月有余,临川的街道已多日人影稀稀。
偌大的太和殿鸦雀无声,众人宛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
赵黎书身穿明黄色凤袍,头戴龙凤珠翠冠,平时端庄典雅的面容变得Yin沉,风雨欲来。
“本宫以为各位大臣早有决策,今日一看,陛下是养了草包吗?”
赵黎书平静的声音陡然上扬,语气不善。
大臣们仓皇失措,急忙跪下,“娘娘息怒!”
站在最前面穿着纹绣仙鹤的玄色朝服的中年男人,一脸温润,冲赵黎书弯下腰,拱手道,“娘娘,当务之急,还是沧州的雪灾要紧,微臣看,汝阳王可前去赈灾。”
赵黎书握住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