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终究是没能传到姜渊手里。
时间慢慢流逝,就连姜晚也以为姜渊还在生她气的时候,明月殿外又重新热闹起来。
抱着小白出门,轻盈脚步,步步生莲,又似弱柳扶风。
飘摇衣带,脸色和衣裙一样苍白,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将人揽入怀。
门挡住姜晚半边身影,她在门口张望。
不见熟悉身影,来人却是世子府楚荣。
实在怪不得楚荣,就算长公主要封锁消息,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要退婚的消息传到他本人耳朵里,谁还能坐得住。
日日思念梦中人,今日复再见,楚荣心情复杂,迎上前来。
当前些日子的退婚消息不存在,关切心态,英挺眉目间拧成一团,“怎么样了晚儿,身子可好些了?我让下人带来了许多补品,且让王嬷嬷都熬给你喝了吧。”
不是想见之人,失落心绪如何都隐藏不住。嘴上不说也会从眼底跑出来。
她不说话时气氛快要凝固了,楚荣僵持在门口,进没进退没退。
好在王嬷嬷有眼力劲,讨好道:“瞧老奴这记性,”她偏过身,“怠慢了世子请勿怪,世子快请屋里坐。”
楚荣提着由金线绣成着的长衫摆,款款身姿,往屋里走。
他来这里的次数和时间都不少,熟悉得很,心里却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姜晚的热情吗?
以往姜晚都会和他热情攀谈,关于糕点美食。
如今郁郁寡欢,是因为自己不愿和她退婚么。
见姜晚低头玩弄着怀中小白,神情专注而认真,时不时传来的两声轻笑,宛如天真不谙世事的孩提。
一如最初,不染纤尘,是世间最洁净的雪白,让人忍不住心动。
看得呆了,只是看也是极好的。
如若余生能永远如此,也算了却一生心事。
王嬷嬷为楚荣上了茶,他却是一口都没喝。跟随他的目光望过去,视线的终点是姜晚。
怕怠慢了世子,王嬷嬷好意提醒,轻声唤她:“公主,公主?”
前一句轻后一句重。
姜晚心不在此,轻轻柔柔拂过小白光滑的皮毛。
被王嬷嬷后一句唤醒,她恍然回神,手上的力道没轻没重,捏疼了小白的背。
小白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幽怨地“喵呜”一声,从姜晚的怀里跃然而下。
“小白,”姜晚唤它名字,起身似要去抓它,却猛地咳嗽起来。
吃那么多药,病根本没好转,估计也就几个月时间。
王嬷嬷起身去扶姜晚,心心念念,“公主小心,这小白不听话,奴才让人去给您抓回来。”
姜晚心想它跑便由它去吧,扶着美人椅一侧,“不可对它这么凶。”
楚荣想要讨她欢喜,试图曲线夺得美人青睐。
于是这么个翩翩公子,当着众人的面,忙里慌张地抓小白猫去了。
小白动作迅速,楚荣比它更快,让下人们跟着一起行动,“还愣着干什么。”
姜晚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一群人将小白围住,楚荣亲自蹲下去将小白抓了过来。
拧住小白脖颈后的软毛,将它拽起来。眼里倒是没什么怜爱之情,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觉察到姜晚眼神里的心疼,她可能误解自己虐待小白。由一开始的提着转为抱着,走近她,“晚儿,你的小白。我抓到了,送你。”
脸色笑盈盈,姿态甚至有点低,绝口不提退婚之事。
姜晚还未来得及说谢谢,小白怕生,刚刚弄疼了它的人怎么可能温柔相待。
怕他怎么自己,小白先下手为强,一口咬在了楚荣手上。
楚荣疼得“啊——”了一声,立即松开手,小白从他怀里挣脱而出。
手上冒了血,姜晚没想到小白如此冲动,出于主人家的礼貌,站起身来,想上前一步看看伤口是否眼中。
楚荣身旁的宫女抢先一步上前照看,拿出手帕为他止血。
心情在此之前本就烦躁,公主要和他退婚之事惹得不少人偷笑嘲讽,齐世子便是其中之一。
现在一个畜生都欺负到自己上来了,那些压抑的负面情绪如chao水般涌来,隐忍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发泄出口,朝小白逃窜的方向恶意相对。
“个贱胚子!竟敢咬本世子,下次别再落在我手中,否则本世子 一定把你丢到恶狗从里去。”
姜晚听呆了,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默不作声。
心里唯一的想法便是小白千万不能落到楚荣手中,而她和他注定缘断如此。
发泄完了终于爽了,楚荣抬眼,视线对上姜晚的那一刻,她眼中的慌张悔意尽收眼底。
朝她靠近,轻言细语解释,“晚儿,我……”
姜晚后退半步。
出于身体本能的害怕,害怕他不仅仅会那样伤害小白,也许某天她触犯了他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