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收回手帕,愈转身离开时,刚一侧身,就在门口对上她最近这段时间最不想对上的人。甚至有种秘密被捅破的感觉,这种滋味非常不好受。
“晚儿,你来这里干什么?”楚荣的语气算不得好。
自江月给他说姜渊约姜晚在太医院见面,打算向姜晚揭发他刺伤六皇子的事情,他再也坐不住,立即起身冲到了这里来。没想到还真被他抓了个正着。
姜晚对楚荣的小别扭,还停留在上次他在她笄礼宴会上莫名其妙的舞剑,闹得最后气氛冷寂。但姜晚始终没真的怪过楚荣,此时见他声音这样大,不由得意外。她私自请城外大夫入宫的事,难道被发现了?
她用笑掩饰,“荣哥哥,您怎么也来了?”
姜晚这些动作落在楚荣眼里全成了欲盖弥彰,他无法抑制的怒火升腾而起。他看了姜晚一眼,却未直接搭话,而是绕过她与姜渊对视。
他语气愤怒,“姜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枉本世子当初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话。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晚儿面前装可怜,实乃小人行径!”
姜晚狐疑的扫视过两人,直觉有猫腻,“荣哥哥您什么意思啊?还有……您怎么能直呼六皇子的名讳。”
楚荣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实为不屑。
姜渊不知道他为何来的这样巧,但还是解释道:“荣世子你误会了,本宫并非装可怜,而且恰巧在这里与公主遇上,左右不过多聊了几句。”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宫里那么多太医等着晚儿召唤,晚儿没事会来这里?还说不是你想向晚儿告状私自约她来这里。”
楚荣明显不相信,别说是他,其实姜渊也不明白。
姜晚一直朝他使眼色,她来这里本就是秘密行事,若要闹得人尽皆知,气走了马良,她且不是白忙活一场。
“好了荣哥哥,你别胡闹了。”
楚荣的怒气在听见这句“胡闹”之后彻底爆发,姜晚有多偏袒他就有多记恨。
“晚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本世子胡闹?你为了这么个男人说本世子胡闹?你知不知道心机最深的人就是你面前这个人!骗本世子刺了他一剑,反而到你面前恶人先告状,真正胡闹可恶的人是他才对!”
姜晚现在算明白了,难怪怎么问姜渊他都不肯说。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楚荣,语气微颤,像是再三确认:“你说六皇子胸口那一剑是你刺伤的?”
楚荣犹豫了几秒,难道姜晚不知道?可话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没错,是我。但晚儿你听我解释,都是因为他装失踪故意做戏给你看,我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他……”
“够了!”姜晚颇为生气,“什么叫做你只是小小的教训他一下,你刺伤了六皇子,不道歉就算了,跑来这里兴师问罪算什么?”
“晚儿,你误会我了,”见姜晚要走,楚荣忙追上去拉住她手腕,“晚儿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姜渊的真面目!他就是故意装可怜想让你误会我。”
可姜晚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再看楚荣时,眼神格外冷淡,“放手。”
“晚儿你信我啊,你信我……”楚荣颇为无奈,却始终不肯放开她手,好像这一次松开,就再也抓不住了似的。
姜晚低头看了看他手,急切的用另一只手去掰开他手,不知是疼的还是烦的,她眼里噙满泪水,看的人心里升起无数怜意。
“公主让你放手啊你没听见吗?”姜渊想也没用就冲上来用力拆开两人的手,好在他的伤口还没换药结束,否则这么大力指不定会再次撕裂伤口。药不就白换了?
楚荣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姜晚的手腕,那里已经被磨的通红。
也顾不得姜渊还在这里,言语行为都有些慌张,“抱歉晚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冲动,怕你被人骗了。”
姜晚在那一刻有种心碎的感觉,她不知道原主心里究竟如何想的,总之她满是失望。
“荣世子您不用道歉,是晚儿不懂事,从始至终都是晚儿在无理取闹!是晚儿配不上您。”
姜晚跑出门房的那一刻,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淌。楚荣眼疾手快跟了上去,从身后抱住她。
姜晚直觉满身不自在,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哭腔,“荣世子您放开我,我们之间已经没关系了。”
“不,”楚荣的心里同样难受,“晚儿,你别叫我荣世子,我还是你的荣哥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太在乎你,才会忍不住失控。何况我们天生就是一对,我明日就去见皇上,求他下旨让我们立刻完婚。”
姜晚好不容易挣脱开来,再看他时,满脸绝望,“不用了,我明日会亲自求见皇上,求他退婚。”
楚荣当场如遭雷劈,想再次追上去又怕适得其反,只得在她身后大喊:“晚儿你说的都是气话对不对?本世子不会接受退婚的,本世子绝不接受!”
躲在墙旁边的江月见姜晚走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