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仿佛看透了她内心所想,特意支开了王嬷嬷。
她温和的笑笑,“江月,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不必害怕。本宫知你对六皇子的心意,如今六皇子也有意向本宫讨要你。本宫从不做棒打鸳鸯之事,今日便将你送给六皇子。从今以后你我主仆情义断,望你好自为之。”
姜晚话说的明了,江月倒是没想到她放人放得如此坦荡,但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姜渊为了帮姜晚隐瞒身份换来的,又开始嫉了起来。
但她明面上还是一份感恩戴德的姿态,主仆情深的戏码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道:“奴婢实在舍不得小主......不,是公主。公主带奴婢如同家人,奴婢感激不尽,一直希望余生能好好服侍公主。但公主今日要把奴婢送给六皇子,奴婢也无话可说,只期望公主日后身体安康,吉祥如意。”
姜晚以为自己的真善感动了江月,这些话也都是她的肺腑之言。殊不知江月在心里腹诽:还是早日毒发去见阎王,眼不见心不烦。
姜晚道:“今后你便跟随六皇子,若是缺什么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姜晚起身打开门,王嬷嬷拿着一张单子和药草走了进来,姜晚接过药草,转手就递给江月,“把这东西包好拿回去,六皇子脸上受了伤,这药草有止血祛疤的功效,你拿回去好好服侍六皇子。”
江月双手接过,放在自己的包袱中。打开包裹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江月包袱中滚落出来,叮铃叮铃.....那东西落在地上,一路滚到门口。
那声好生熟悉,和小白身上的那串铃声一样。
姜晚放眼望去,以为是小白跑来了,在屋内张望了半晌,也未发现小白的半点影子。直到她看见江月动作慌张的跑到门前去捡那颗银铃。
江月捡起来后快速藏进怀里,假装歉意的笑笑走近,试图掩人耳目。
但姜晚还是看见了。她快速的过了一遍脑子,这情节也不是书里有的,所以江月怎么会有那银铃?
她想到太后曾说这是姜渊母亲的遗物,一颗在姜渊这里——如今在小白身上,但另一颗不应该在芊羽郡主那里?
可是芊羽郡主不是死了吗,这银铃,江月是如何得到的?难道芊羽没死?或是她死前的最后一面见了江月?
就在姜晚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江月怕给她看出什么端倪,她快速收拾好东西道:“奴婢替皇子谢过公主,如果公主没有其他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
姜晚想不通,但还是准了江月让她离开。
江月到了冷霜殿后,姜渊正在独自清理伤口。江月看见忙里慌张的凑上去,把包袱中的草药拿出来碾碎成渣,再把这些药递到姜渊面前,“六皇子,这是奴婢求太医开的止血祛疤的草药,你快敷在脸上吧。”
姜渊没急着敷药,而是拿着药方看了半晌。里面有一副特别名贵的药草,这种药材稀少名贵到什么程度,除非伤者是王孙贵族,其他人根本没资格,最多找点平替。
姜渊这个皇子身份不过虚有其表,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江月报自己的名号,就能开到这么名贵的药方。
他自嘲的笑了笑,却并未拆穿。姜晚那担忧的神色突然浮现在他脑海里,这草药,说不定就是姜晚找人开的。
他从江月嘴里套话:“你之前说公主这人小心眼,如今你要来这冷霜殿,公主难道就没刁难你?”
江月脸色有些古怪,但为了加重姜晚在姜渊心里的坏印象,“怎么没刁难,奴婢......”她低着头,说着说着就留下了眼泪。
“公主当着皇子们的面,从来都是温和有礼,可私底下,尽是拿奴婢们出气。就比如今天,荣世子与皇子比试输了之后,公主觉得丢了脸面,气恼的不行,到现在都没理过荣世子。世子都尚且如此,更别提做奴婢的怎么遭殃了。”
姜渊沉默着不说话,心底竟有一丝幸灾乐祸。
江月见姜渊不动,索性试探性的向前挪动,主动给他敷药,谁知姜渊仿佛受到了惊吓,条件反射性的后退一步。
察觉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姜渊缓了语气,道:“你放这里吧,本宫自己来。”
江月死死的握住药罐,盯着他时双眸含泪,那模样真是委屈极了。
姜渊看着心里竟有些不忍,既然是姜晚送来的药,也能接受的对吧。
......
江月自从调到这里来后,姜渊整个人的生活负担的确轻松了不少,加上姜晚私下里的接济,无论是饮食还是药材,都进了一个档次。
姜渊脸上的伤好的很快,不愧是名贵药材,一点疤痕都看不出来,他的脸庞依旧俊朗。
他始终和江月保持距离,并不曾真的使唤她,可这在江月看来,他和前世对她的态度一样,明明她已经是皇后,可他始终不肯正眼看她。
这天晚上,冷霜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姜渊的睡眠很浅,觉察到动静后惊觉的坐起身来,这时有一群黑衣人闯进他的房间。姜渊还未曾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