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顾渐绝说,下一秒,薄荷眼前的人就变成了半蹲着的“陆云野”。
只见陆云野站了起来,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然后回来,一把泼在了男人脸上。
倒在地上的男人幽幽转醒,并开始挣扎起来。当意识到自己被绑住之后,男人像是陆地上没有水的鱼一样,勉强抬起了脑袋,一眼就看见了“陆云野。”
“小兔崽子!”男人,不,应该说是陆勤,当发现自己面前的认识陆云野之后,毫不犹豫地破口大骂起来,“你个gui孙,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连五千万都不舍得给我,还在网上目前你老子?你老子是你能……啊——”
还没登陆勤说完,又是一杯水泼了过来,让陆勤不得不闭上了嘴,“我的眼睛,草——”
“再多骂一句,下次浇到你身上的,就是开水了,”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然而并不是陆云野,而是薄荷的声音。
薄荷冷冷的看着陆勤,眼前的男人有一张和自己父亲七分像的脸,却是一副狠毒的模样。男人应该是喝醉了,周围弥漫着恶心的酒Jing的味道,让薄荷止不住想吐。
薄荷头一次如此厌恶一个人,还没等“陆云野”说什么,薄荷就率先开口问道:“你来干什么?”
陆勤好不容易睁开眼睛,闻言嗤笑了一声,“你就是我那孙女?年纪不大,脾气不小,怪不得没妈。啊——谁打我?!”
陆勤感到有一个未知的人,在拿绳子抽打自己,放眼望去却是除了“陆云野”和小女孩之外,没有看见别人,以为人在自己背后,“有本事出来!啊——”
在经过陆勤接二连三的挑衅以及“神秘人”的抽打后,陆勤在地上,全身被绑着,“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终于不敢说话了。
而薄荷也因为Cao纵树叶抽打陆勤,此时也有些脱离,站在旁边红着眼眶,慢慢调整着自己。
顾渐绝见薄荷发泄的差不多了,给薄荷拿来了一张椅子,让薄荷先休息,然后走到了陆勤旁边,“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陆勤见自己的儿子终于开口,冷笑了一声,却又顾忌身后的人,只好不情不愿地说:“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有钱,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
“陆云野”皱了皱眉,继续问:“你又来干什么?”
陆勤哼笑了一声,狠毒的看着陆云野,像一条滑稽的水坑里的鱼,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又?你他妈把自己藏得这么严实,我他妈花了一大笔冤枉钱才找到这里来,你还好意思和你老子说‘又’?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骂完后,许是多年的酒rou生活掏空了陆勤的底子,陆勤停了下来,又开始“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气,等了半天,周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陆勤疑惑地抬头,却发现一张冰冷冷的脸,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和自己有着六七分像的脸,此刻却让陆勤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猛然对上这样一张脸,陆勤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说,你来干什么,”面前的“陆云野”一字一句地说,让陆勤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陆勤全身发着抖,惊恐地看着陆云野,不自然的咽了口唾沫,然后抖着声音说:“我,给,给我三千万,我就,就走。”
“不是每个月都给你钱吗?为什么又要?”陆云野身后,薄荷的声音传来。
陆勤看着眼前面色更冷的陆云野,颤颤巍巍的说:“我,我前几天,赌了几把,被那群gui孙子坑了。”
说到这,陆勤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深呼吸了一口,“你要是不给我钱,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爸被人杀了吗?”
然后,接下来,陆勤就看到眼前的“陆云野”,用口型避着身后的孩子,一字一顿地说:“你,死。关,我,何,事。”
陆勤像是头一次认识眼前的儿子似的,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以前,无论自己怎么要钱,陆云野也不过是发火、威胁而已,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让自己遍体生寒。
此时的陆云野,甚至让陆勤觉得,自己这次找来,是自己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陆勤对着陆云野,像是哑了一样,终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顾哥哥,宋阿姨应该要回来了,先这样吧,”女孩闷闷的声音,是陆勤在晕倒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薄荷沉默的报了警,又给自家爸爸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抱紧了已经变回来、来到薄荷面前的顾渐绝,闷声闷气地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薄荷不明白。”
顾渐绝圈住怀里的薄荷,“这种人,薄荷永远都不需要明白。”
*
等陆云野收到公安局的消息,匆匆赶去的时候,薄荷已经靠在顾渐绝的肩膀上,睡着了。
陆云野抱歉地对身边的警察笑了笑,蹲下来看了看薄荷,确定对方没有受伤,松了口气。
见薄荷睡得香甜,陆云野拜托顾渐绝先照顾着薄荷,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