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不肯:“我不要,我根本不想当什么神医女,我连你都医不好,我当神医女有什么用?”
瓈王已不忍再看下去,他从不知,蝶衣对簌尘的执念竟是那么的深。
簌尘发了平生最大的狠心,十分冷酷无情地说:“你别说胡话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万物瞬间静止,蝶衣仿佛只听得到他的声音,她努力地去辨析去理解他的话。
醒悟后,心是铺天盖地的疼。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簌尘早已准备让她彻底地绝望:“你为什么不相信呢?我从未说过我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在自作多情。你该清醒了,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奢望,我离去后,希望你不要来找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他绝决地转身而去,“此次一别,我们……永不相见。”
蝶衣站在原地,泪水止不住地水。
她跑去追,却被冥长老拉住。
眼看簌尘越走越远,她心如刀割。连呼喊他名字的声音也变得喑哑不清,可无论她怎么叫,那个人终究是没有回头。
走出北峦宫后,簌尘趔趄地瘫倒在了一个不知名的河岸边,面颜煞白,手指无力支着地面,心狂乱地跳着,像一块大巉石堵住了心口,他艰难地呼吸着,双眼变得血红。
他卑微地跪在天地间,荒凉地悲叹:“蝶衣,对不起。”
他面目呆滞地走回到之前的天城边界,那里一切如旧,他像一个迷惘的孩子走着,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街边的摊子,摊子上的东西全洒到了地上,簌尘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而去,摊主怒气冲冲地上来,开口大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撞了别人的东西也不知道赔礼道歉。”
簌尘看着他,问:“你想让我拿什么赔你?”
摊主说:“你撞坏了我的东西,得赔钱。”
簌尘木然:“我没钱。”
摊主打量了他一下:“你穿成这样,会没钱?”鬼都不信呢!
簌尘再次声明:“我真的没钱。”
摊主明显地不信,吆喝着四周的喽啰:“你们给我搜他身,看他是装穷还是真没钱。”
几十个小喽啰一拥而上,簌尘转身怒遏:“别碰我。”
摊主气得吹胡子瞪眼:“呦,你不仅装富,还装清高啊?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他呦呵那几个小喽啰,“给老子狠狠地揍他,打死了之后直接扔到河里喂鱼。”
几个小喽罗一哄而上,簌尘掀袖一挥,几十个小喽啰一并倒在了地上,簌尘厌恶地怒视着他们:“我说了别碰我。”
吓得摊主赶忙让出一条道,簌尘的身影隐匿在了一片霞辉里。
禺生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来到了地渊,他满身伤痕累累,到处都是瘀伤。裂开的伤口是汩汩而出的血。他倒在一个万刃高的地台上,台央悬浮着一个锋器,正是天刹戟。
禺生用尽最后的余力,一步一步地爬向那个兵器,在地上拖出了刺目的血痕。
他支起身,伸手试图去取那个兵器,却在要触碰到它时被一股猝然袭来的力量弹开。
他试图再去取,仍旧是一样的结果,当试第三次时,却听到兵器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你不能碰它,否则你会后悔的。”兵器传来幽灵般的声音,浑沉喑哑,但禺生仍能听出那是他父王的声音。
他不甘心地问:“为什么?”他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怎能轻易言弃。
当初天罗王把自己的元神和天刹戟封在一起,是为了劝阻来地渊寻天刹戟的人。
“天刹戟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它注有大量惊人的邪恶力量,你若取了它,恶魔将永远降临在你的身上,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禺生不甘:“可是我需要这股力量,我必须拥有它。”
天罗王劝他:“禺生,你不能为了杀一个恶魔,把自己也变成另一个恶魔。”
此时的禺生很固执:“我不管,只要能杀死圣灵帝,让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天罗王无奈地感叹:“禺生,你被恶怨冲昏头脑了,你想过无双吗?那个你最爱的人,她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仇恨的痛苦之中。”
禺生压根儿听不进去:“父王,你呆在这里太久了,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你读不懂我现在的心情。今天,我一定要拿到天刹戟,我需要它。”
禺生冲上前去,取下天刹戟,天罗王仅存的元神顷刻间烟消云散。
戟中涌出滚滚黑力,像噬了血的怪物,一同涌进禺生的体内,如一团团狂卷而起的黑风暴,席起满天粉尘,四围岩墙石壁顷刻间崩塌,蔽天盖地的粉石坠入深不可测的黑渊。
禺生执器屹立在万刃峰上,眼,嘴,眉都变成了黑红色,全身弥着膨胀开来的黑力,此时此刻的他如一个被团团黑气狂绕着的嗜血恶魔。
他如愿以偿,却一点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