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簌尘只有几岁,他挺身而出,一人冲到圣灵石之前,种下那咒术,终身不得与人亲近。
那一时他并不懂,直到他殃及了他的朋友,他才痛彻心扉。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与人亲近了,同族里许许多多漂亮的女孩子争先恐后地来追他,他一个也没答应。
姆西起初也觉得他太孤傲不群了,但从儡王那儿了解了详情以后,她才懂簌尘为何不让那些红粉佳人靠近。
他以为他一生都不会有爱的,可自从遇见蝶衣以后,一切都变了。
他渴望挣脱魔咒,在她哭泣时,他能给她一个拥抱。那一天在天罗王宫外,他明明知道她在哭的,可他却连上前安慰她也不能。
儡王每每回想起他只身一人去天国就十分担忧,那里坐着一个他的弑母仇人。或许当年圣灵后之所以接近他也不是为了爱,她是奔着傀术而来的。
“说起来,我们也是故人了,为何你就不肯教我傀术?”圣灵后佯装镇定,实则她心揪如麻。
儡王冷冷摆袖:“教你?让你去干些丧尽天良的事吗?”
圣灵后怒摔茶杯,站起身来:“在你眼里,我竟是这般恶毒的人,也对,我的确丧尽天良,双手沾满血腥,而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当年若不是你柔弱,簌尘怎么可能中禁咒,你以为能以仁感化天下,殊不知他们个个都惧惮你,到最后你还把簌尘也赔上了,你的好言好语只会让圣灵帝好对簌尘下毒手。”
“他之所以对簌尘种下那样恶毒的魔咒,归根结底不也是为了学到傀术嘛,你当初若乖乖地把傀术教给他,簌尘也不至于落得个任何人都不得亲近的下场。”
“他对蝶衣情根深种,却不能碰她,甚至连给她一个拥抱也不能。”
儡王静静地坐着,等着圣灵后满腔愤慨地说完。
当初簌尘的母亲慌慌忙忙地抱着幼小的簌尘奔到地宫时,他既纳闷又不解。簌尘的母亲何时怀的孕,他为何不知。
事隔几百年,那个秘密,几人知呢?
时事不顺,恰巧那一天的蝶衣跑来找儡王,无意之间听到了他们的那一场对话。
她回去以后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子里恸哭。
原来簌尘之所以那样,是有原因的。
蝶衣不吃不喝翻了几天几夜的医籍,她试图找出解除囹咒的办法。簌尘几天几夜不见她了,生怕她出什么事来。
他夜来问询,蝶衣忙得焦头烂额。
“这几天也不见你人影,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簌尘声音如旧,温柔得像春风过耳,让人听了心里异常的暖。
蝶衣见他来,停下手中的活,给他倒茶。
簌尘饮下一口,瞥了一眼那一堆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书籍,不禁问:“你这几天一直在翻书吗?是不是没找到心仪的书本,还把一大堆书翻乱了。”
蝶衣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对啊,我翻了很久,就是没找到想要的书籍。”
簌尘雅笑一笑:“既是这样,改天我帮你一起找。”蝶衣轻轻点头,将情愫深埋。
“这几天禺生情绪不稳,我须照看他,你别一天到晚只顾看书,有时间得好好休息一下才好。”
蝶衣像一个乖巧的小孩一样听话地说好,这一刻无论簌尘说什么她都会听。他终究是太好了。事事想着别人。
而他自己背负那么沉重的伤痛,却一直不与人说。
蝶衣发呆之际,簌尘已踏过门槛。
她鬼使神差地冲到门前喊他:“簌尘——”
簌尘回头,她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簌尘柔声地问。
蝶衣抿了抿唇,那一句话却怎么说不出来。
“没,没什么,只想和你说一句,晚安。”一说完,匆匆地关上门。她心慌意乱地倚在门楹上,和他一起,压制住心中的狂乱欲出的情愫。
“簌尘那个木瓜,他一定看不出我喜欢他吧。”蝶衣坐靠在门楹上,不禁不由地自嘲。
迁宿也试图助禺生恢复他以往的力量。心筋碎断以后,他练不得武,拿不起剑来。和一个凡人没什么两样。
无双日日夜夜坐在太宸宫里忏悔。无姬每天和长缨同进同出,两人甜蜜得不行。
因为儡王的顽固,圣灵后一不做二不休,企图灭掉儡族人。
她的频频来访,让簌尘越感困惑:“你是奉圣灵帝之命来屠戮我儡族人的,为何你迟迟你不动手?”圣灵后答不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早动手,她在犹豫什么?
儡王挡在她身前:“你若迟疑不决,回去与那人复命呢?”
那一天圣灵后甩袖而去,再来之时,已是擐甲执兵。
儡王死活不教她傀术,她一怒之下,屠了半个儡人。
“我就不信你想让当年的悲剧再重演一次。”她右手执刀,只须轻轻一挥,顷刻间万灵陨灭。
那几天禺生浑噩不堪,有气无力地蹑足到前殿时,双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