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觑无言,以至于圣灵后和喾溟从殿门而入,两人都没发觉。
“无双,你太不懂事了,怎么又和你父皇吵架了。”圣灵后笑脸盈盈,如秋波荡漾。
喾溟坏笑地执着扇子站到一旁。
圣灵帝问:“你们俩来这做什么?”
圣灵后听了有点不悦:“陛下,妾身日日为你Cao政,今日难得有闲暇来邀功,你怎么反倒质问我来了。”
喾溟笑着上前恭鞠:“陛下,臣与娘娘已谋划好如何把儡族和花族一网打尽,只是手上欠兵。”
绕来绕去无非是想得到军权,圣灵帝嫌恶地把军符甩过去,喾溟还未接过,惘然地被无双遏制住了。
“你们也太恶毒了,儡族和花族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灭掉他们?”
圣灵后巧笑盼兮地说:“簌尘身为儡族人,却与禺生同贼作乱,此罪必将殃及他的族人,至于花族,源于蕊儿的背叛,她身为花王,却通敌叛国,该杀。”言语之间,不留一丝情面。
无双的心冷到了极点:“你们杀人成瘾了吗?你们坐在高位,却是这个世上最自私和无情的人,任何威胁到你们权力和私欲的人你们都要赶尽杀绝。”
“没错,这世间就这样,任何表面上看起来辉煌的东西,都是用人血和骨头筑造而成的,包括那个金铸的帝椅,也是如此。”
“人之所以登上高位,都是踩着千万人的尸首一步步爬上去的,我们所经历的世界你不懂,所以你无法理解你父皇的所作所为,当生死,权欲,财富摆在一个人面前之时,其他的什么亲情,爱情,友情都没用,你只想要生,权和财,因为这些东西可以让你成为人上人,可以不被人踩在脚底下,没有这些东西的支撑,其他的什么情情爱爱都谈不上,你明白吗无双。”
无双茫然地摇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
“无双,别再天真了,当人的利益相冲的时候,连你最亲的人也会伤害你。”为什么无姬会一次次地伤害她,就是因为她得到了她所不能得到的东西,因为嫉妒和恨。
那日从盛天殿回来以后,无双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无姬也一直为圣灵帝不让她出征的事而苦恼。她本还一心想着手刃禺生的头颅来邀功呢。
长缨回去以后重新给她画了一幅画,画中人极美,一颦一笑,顾盼神飞。
长缨执画来请罪:“那一日在下不应该不长眼,没把公主殿下的仙容描绘而出,望公主恕罪。”
无姬看也没看他一眼,心中的怒焰却莫名地熄了下去。“这一次你又不请自来,本公主没把你绞碎了喂狗,已经仁至义尽了。你现在连人带画一起滚出去吧,别让本公主再见到你。”
无姬嫌恶瞥了他一眼,见长缨迟迟不走,心中的怒炎顿时燃了起来。“本公主的话你没听到吗?我叫你滚啊!”
无姬怒焰滔滔,站在旁边的两个婢女吓得手脚直哆嗦。
长缨发话让她们先下去,两个婢女相视一愣,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无姬,毕竟她才是主子。
无姬倒不怕他能把她怎么样,让那两个婢女出去了。
长缨将画放到她手中,把心中压抑已久的话说出来:“我喜欢你,我这一次不只是单纯为了送画,我把我的心也送上了,我注定在你身上画地为牢了。”
画轴从掌心间滑落,嘭地掉在了地上。
应示着这一场梦幻爱情的破灭。
他们之间是绝无可能的,至少无姬是这样的认为的。
长缨走后,她彻夜不眠,脑海里回荡着他说的每一句话。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她。从来没有人对她承诺过至死不渝的爱。他竟傻傻地把爱说出口了。
无姬呆呆地在榻上躺了好多天,不吃不喝,不哭不闹,看不出喜也看不出悲。
面对她的平静,婢女们都很不适应。那几天她们却过得很轻松,无姬自此再也没刁难她们了,她好像慢慢地学会去爱去谅解别人,她也知晓婢奴不容易?
天城边境的交锋一刻也没停息。战火纷飞,连夜接日。
无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圣灵帝退兵:“父皇,你不要打了,你退兵吧,再这样下去,边城万民的生活真的苦不堪言。”
“无双,你瞎眼了吗?明明是禺生不肯停手,本帝收兵又有什么用?”圣灵帝怒极。
“那你放我出去,我去劝禺生啊!”
“休想!”圣灵帝怒斥,“你以后都别想再见到他,他有什么好?让你天天去惦记他。”圣灵帝一直都不同意她和禺生在一起,这一次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囚住她,怎么能轻易地放她去见禺生呢。
“别再去想他了,等父皇灭了这乱臣贼子,父皇给你找更好的。”或许是因为亏欠太多,所以自以为把最好的给她即可以当作补偿。
“父皇,我谁也不要,我只要禺生,我只要他。”
圣灵帝怒焰燃起:“别再提他,你的身份早已公之于众,你如今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你以为他还会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