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则最次,寻常用的引火符等,只用黄色即可。
为了将薛煊等人彻底灭口,慧椿燃了一张灿金符。
周澄虽当时不知他用灿金符施的是何术,但是根据符箓颜色、材质以及燃烧后亮彻华光寺主殿的金光来看,慧椿的这张灿金符,是一张请神符。并且请的不是寻常妖仙、鬼王等,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否则不应当有如此恢弘情状。
灿金符恭请的是神降,华光寺主殿内薛煊带来的人皆是rou|体凡胎,如何对抗?结果可想而知。
薛煊暗自思索,哪方神明如此无知,能被慧椿请来,相助此等伤天害理之人——也许是邪神罢。
神皆从人化来,有不同的癖好及脾性。
诸天神佛仙,若是都皆无欲无求,万万神仙也可以视作一人了。
神仙们的癖好不同、能力不同,便庇佑不同的信众,得不同的供奉。癖好能力太出格离奇,甚至骇人听闻的,不能为常理所容,便被归为邪神一类。
可是慧椿如何能驾驭得了灿金符?莫非他就是之前曾推断的道术高深、设下炼度还生法坛的人?
这个问题还没想完,薛煊陡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重大问题,道:“既恭请神降,我们今在何处?”
莫不是与周同尘一道赴了Yin曹地府?
周澄轻声道:“你可曾听闻一则传说,昔日汉时,西王母设蟠桃宴宴请汉武帝。”
因着以往接触甚少,不怎么彼此了解。眼下薛煊只好希望周同尘不是那等在危急时分还要讲古的人,因而速速答道:“知晓。”
周澄道:“武帝宴饮毕得蟠桃心一枚,长五寸、广四寸七分。经年累月供奉后,蟠桃心有Jing魂,可幻化为宽剑。方才神降,你我本当神魂俱灭。是它抵了一劫。”
原来如此!
此时薛煊终于完全清醒,不再头晕昏沉了。
他于黑暗中回忆起昔日所见,终于知道了每回见周澄时,她带在腰间的莹白桃核是何物了,原来是件难得一见的法宝。观察周澄素日言行,并辅助以蟠桃心此等可作传世之宝的法器。
周同尘确实应当是天师弟子。
只是倒也奇怪,为何周澄符箓法术一概不修,只是擅打并擅长背书?
是天资有限还是张天师不传授,亦或是其他原因?
想起往日种种,薛煊倾向于相信她于道术上天赋有限。
虽然周澄方才也是救了他一命,可是并不凭借道家上的本领。薛煊只能赞她有两人初次见面时所说的“尽全部所能、还众生安乐”之心,而实在并没有撑得起此等豪言壮语之实力了。
薛煊对方才之事进行复盘整理:方才在殿中时,他听得周澄点破“灿金符”,旋即被人扑倒了。想来是因为周澄佩带蟠桃心,想以蟠桃心保住众人,却只来得及扑到离她最近的薛煊身旁。
薛煊静默了片刻,又问道:“蟠桃心可抵御的过神降一瞬,可之后呢?”
周澄怔愣,道:“我不知。”
思考之后又道:“如果是请神真身降临,蟠桃心抵挡得住一时,绝对不会抵挡得了多久。也不会是眼下模样。”
薛煊听见一阵细微响声,随后往响声处看去,见周澄捧出一枚泛着微弱白光的桃核——白光虽然微弱,桃核却一丝裂缝也无。
薛煊想了想,道:“灿金符可否如此使用,燃符并不真正的恭请神降,而只是所请之神的化身亦或是部分神降之力?”
道家典籍中对灿金符的记载本就少,《箓图·真经》在无为观中经过上百年的搜集增补,已经可以说是对符箓记载最全的典籍了。可是周澄脑海中翻遍了两百卷《箓图·真经》,都确定不曾有此种只封存部分神力的符箓。
然而,符箓本身只是一种手段,能够发挥得出什么样的效用还要看使用它的人。在张君实手中,哪怕点燃一枚普普通通的引火黄|色符纸,也能化为滔天火龙。或许有不世出的高人,就是做得出此种能够给道术尚浅的人使用的灿金符呢?
周澄道:“我不知。”
本就诡谲莫测的局面更加的难以揣测了。
漆黑一片中,忽然响起了许多脚步声,紧接着亮起了灯。灯光瞬间亮如白昼,薛煊久处黑暗,略闭了眼。然而闭眼只一瞬,他便即刻睁开眼打量周身所在。
他发现这处所在,他与周澄都熟悉——正是不久前迷雾中所现。
法坛高设,布置华丽而奢靡。当中供奉着五尊奢华无匹的金身,从莲台至发冠,无不华丽。这金身与主殿供奉的瞧着相似。然而许是法坛灯火明明暗暗,薛煊竟觉着那金身像被汲取了神采般,盛装至下,难掩一时憔悴。
四下里燃着暖香,法坛对面竖着三根柱子。
柱子旁摆放着各式各样极其歹毒少见的刑具——只差徐赟、罗长兴、张肆维三人生魂了。
看到这熟悉一幕,薛煊心道,这便说得通了。
慧椿设此法坛,仍旧是与徐赟等三人有深仇大恨。
至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