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入冬,道路旁的树木被风吹落,阳光从树的枝丫照进去,风吹的很刺骨,何褚意抬起头,呼出一口白气。
冬天来了啊,何褚意想。
司机很快把车调了个头,何褚意走过去,对他说自己想走走,就不坐车了。
冬日周末的清晨,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行人匆匆忙忙走过,出租车也寥寥无几,何褚意揣着兜,既不想回家也不想去学校。
补习班两条街外就是何褚意的大学,在这里能隐约看到学校的建筑。
俗话说越不在意的事情,越会去在意。
现在何褚意就是个好例子,他从早上起来,满脑子都是褚旌到底要去那个学校,他一会想褚旌肯定去英国,因为褚旌母亲在那里有工作,一会又觉得褚旌会去法国,脑子里思来想去,又不敢去问,自己混乱的不行。
就在他百无聊赖蹲在路边逗小猫的时候,赵婕的电话打了过来,何褚意不想理她,但是赵婕却没完没了。
何褚意只得接了电话,原来赵婕要找他要参考资料,过了一会又说自己不太知道小组作业步骤,想让何褚意帮帮忙,又买惨说自己被孤立了。
何褚意走了几分钟,找到公交站台,晃晃悠悠去了学校。
聊完都已经下午,走的时候赵婕还特意向他道歉,但是何褚意并不想跟她聊。
“在你眼里我已经是个神经病了,你还是离神经病远一点好。”何褚意避开赵婕伸出的手。
赵婕站在原地,美丽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支支吾吾地解释她那天喝多了,嫉妒蒙了眼睛。
美丽柔弱的姑娘泫然欲泣,何褚意翻了个白眼。
“我还要接我男朋友放学,你以后也不要找我了。”
因为褚旌补习班一直到下午五点,虽然中途午饭是提供的,但是还是非常辛苦。
何褚意背上包,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还早,准备继续坐公交车去接褚旌。
下午两三点,站台没什么人。
何褚意站在站台等车,等了没两分钟觉得想去厕所,费劲找了老半天才找到,是个挺新的厕所,新就新在什么也没有,连镜子都只有一块。
何褚意想速战速决,但是等他刚进隔间,就感觉自己脑子一昏,什么也记不得了。
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却是一张陌生男人的脸。
第二十章
何褚意醒来的时候,意识昏昏沉沉,甚至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了。
粗糙的布料折磨着何褚意,他的长裤纽扣已经被解开了,双手双脚都被绑住。
何褚意意识到自己明显是被绑架了,而手机也不知道去哪了,何褚意听见身后有响动,侧过头去看,这是个昏暗狭小的房间,床边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正在打电话,何褚意听了一会,都是些猥琐下流的交流。
脑袋昏沉的何褚意从对话里勉强捕捉到一个重点,他被下药了。
何褚意想翻过身仔细辨认,却发现自己手脚发软,床发出的声响让男人转过身,何褚意皱紧眉头,本能地向后退,但是并没有什么成果,只能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
何褚意不仅身体无力,连太阳xue都开始发疼,但更可怕的是,他的后背和小腹开始发痒,何褚意趁着男人又去接电话,自己小幅度的伸出手,果然在小腹侧边摸到了一些很小的鼓包。
这不是一个好的前兆,何褚意对一些药物过敏,但是现在何褚意并不知道他使用了那种令自己过敏的药,又用了多少,而且也不能开口问。
曾经小学的时候因为没有大人在家,他自己生病乱吃药搞得鸡飞狗跳,现在被褚旌管着,就连普通的感冒发烧都不能乱吃药。
这种明显的过敏反应让何褚意额头冷汗直流,他很害怕,但却没法求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他的嘴巴被胶带粘的很紧,最长的胶带都已经粘到耳后,何褚意每动一次嘴巴,粘性的胶带就会牵动整个下半张脸。
何褚意跟胶带纠缠了一会,有些脱力,他平躺在床上,看那个陌生男人走过去开了灯,天花板上一个灯泡孤零零的亮着,窗帘没有拉开,但何褚意直觉现在褚旌应该放学了。
没接到褚旌放学啊,何褚意想,烦。
房间里的陌生男人终于挂掉电话,朝他走过来,何褚意大幅度的朝他求救,但这个陌生男人不知道联想到哪去了,他却更加兴奋了,男人粗糙的手抚摸上何褚意后腰光洁的皮肤,整个身体压在何褚意身上。
何褚意喉咙发紧,被陌生人触碰的感觉让他想吐,但剧烈的过敏反应让何褚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晕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过来,何褚意的身体变得有些力气了,他睁开眼睛,但只能看见一片黑暗,和微微漏出的一点光。
何褚意的眼睛眨了眨,听见熟悉的声音。
“醒了?”
何褚意点点头,伸出手拿开了挡在眼睛前的手指,在昏暗的光里看见了褚旌锋利的下颌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