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切的根源,皆因为皇上疑心太子的狂孛行为是有人诱导,他不查个结果,是不会罢休的。
李成旭必须找个替罪羊,彻底终结此事。
自李从心退出嗣子之争,李成旭就放松了对李从心的防备。
但他没想到李从心为了一个女子,在顾家军一案上越查越深,对他紧咬不放,现在不论李从心争不争这储位,他都必须除掉他了!
顾欢意因心中挂念李从心,回京路上不曾耽搁,四天的车程,她紧赶慢赶,第三日傍晚终于望见了京城的城墙。
顾欢意想快马加鞭的赶回家,但进城时,车子陡然停下,外面传来刘培严厉的呵斥声。
顾欢意惊一跳,掀开车帘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培道:“这个人突然冲出来拦马车,险些出事。”
只见马蹄旁躺着一个灰扑扑的人影,隐约看得出是个女子。
那个瘦弱的女子披头散发的,十分不成样子,她趴在地上抬头望向顾欢意,喊道:“顾妹妹……我错了……求你救救我父亲!救救我吧!”
顾欢意定睛一看,这个人竟然是齐芝兰!
“你怎么在这儿?”顾欢意下意识问道。
齐阅被查,下了大狱,虽未定案抄家,但齐家的家眷应当是被官府的人控制着的。
齐芝兰爬到顾欢意脚边,说:“我知道是谁害死你父亲,有人要杀我灭口,我是拼尽全力才逃出来的,顾妹妹救救我,救救我父亲!”
顾欢意陡然严肃,问道:“谁要杀你?你知道些什么?”
齐芝兰看看周围,不想当众说事。
顾欢意对刘培道:“带她上车说话吧!”
刘培带着齐芝兰上车,顾欢意近距离看着沦落成乞丐模样的齐芝兰,暗自摇了摇头。
这人生际遇,谁能说得到?
才十几日不见,她就这幅鬼样子了。
“你要说什么,说吧。”
齐芝兰哭道:“我的未婚夫熊俊,原本是西厂提督武烈的亲信。在武烈被抓后,他连夜找到我,说他可能会有危险,若他出事,便要我把他的一本手记交给你。我问他是什么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但他不肯同我说,且要我发誓不能偷看手记。自这件事后没两天,他果然失足落水死了。我本想带着他的手记去找你,可是没忍住偷看了里面的内容……”
顾欢意严肃的站起来,逼问道:“里面写了什么?”
既是被灭口的亲信,必是帮武烈做过非常多的隐秘之事!
难怪齐芝兰在未婚夫死后憔悴得不成样子,只怕是被手记里的内容吓得吧!
齐芝兰声音哽咽且颤抖:“有两件要事!其一,太子之所以服用寒冰散,乃是明王世子命武烈安排人在太子饮食中投毒所致。其二,太子为了阻止你父亲查寒冰散一事,想要消灭证据,也是明王世子谗言献计,派武烈偷运军火炸毁天湖水坝,诱使太子犯下弥天大错!”
守护在一旁的刘培听到这些,目眦欲裂,顾不得尊卑,直接挡在顾欢意之前对齐芝兰喝道:“妖妇,胡说八道,竟敢污蔑我家世子!”
顾欢意瞪圆了眼睛,一时吃惊的说不出话。
齐芝兰急忙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明王世子想除掉太子,继承皇位!给太子服用寒冰散,炸毁天湖水坝,都是熊俊亲自去干的,他在手记中写的清清楚楚。自顾家军出事后,熊俊日夜难安,难逃心魔。他原本想告御状,把此事公布于众,可是他没想到明王世子亲自请命去凉州,把天湖水坝的证据全都抹掉了,而太子也死了……熊俊自知没有证据告倒他,只能把这件事写下,希望在他死后,真相能有大白的一天。”
刘培急得想一刀砍了齐芝兰,说:“这是栽赃嫁祸,小姐不可听她挑拨离间!”
顾欢意依旧不语。
齐芝兰争辩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道你与明王世子关系不同,但我真的不想看你嫁给杀父仇人悔恨终身,这才来找你说出真相!我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我!”
顾欢意忽的笑了一声,望着齐芝兰说:“上一次在凉州星香原,你也是这般,哭着跟我说是为了我好,把李成旭要纳我为妾的事告诉我。我当时信了你,你该不会以为同样的把戏,我会上两次当吧?”
齐芝兰脸色一白,说:“你可以不信我,你尽管带我去大理寺告御状,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顾欢意反问道:“大理寺的大门朝天开,你要告状尽管去,为什么非得要我带你去?你还说你不是来挑拨离间的?”
倒不是顾欢意无脑的相信李从心,而是齐芝兰出现在京城门口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齐阅出事后,不论背后的黑手是李从心还是李成旭,必会控制住齐阅的家人,以胁迫他揽下罪责,而不要牵连到更多的人。
齐芝兰有什么本事能逃脱官府的追查?如何能躲过幕后之人的追杀,在京城门口守株待兔的跟她说这些?
分明就是有人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