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推断眼下虽无证据,但前世方玉容嫁给了李成旭,已验证了此事。
如此,顾欢意便理解了,又是一招即打压太子,又打压明王府的手段。
知道了这些内幕后,顾欢意便觉得自己在琴社的举动有些太幼稚,只是给方玉容添堵,并没有造成任何实质的作用。
更何况,若方玉容只是利用李从心,又怎么会在意李从心到底喜欢谁?
在这一点上,顾欢意料想错了。
今天方玉容的确被她气的不行,连晚饭也吃不下。
家里对她婚事的安排,在朝堂上的安排,方玉容心里很清楚。
早几年,在前太子刚刚涉政的时候,李羽鹤就对方家表示不满,多次在皇上面前进言说方家势大,走上了弄权的路子。
方家为了拉拢李羽鹤,花费不少心思,但都收效甚微,所以再三权衡之下,方家与贤王府走到了一起。
方玉容知道自己只等李成旭做了嗣子,她就会与他成婚,但她从初次见李从心时就心仪他,她与李从心的流言也是她刻意放出,只期望可以假戏真做,改变家里的决定。
但她很失望,李从心从未对她的示好有过任何回应。
李从心指望不上,李成旭的路子也发生变故。
现在贤妃有孕,李成旭是否还有机会做皇储,风险实在难以断定。
而她今年已十八岁,还能观望几年?
一想到这些,方玉容就心乱如麻,烦躁不堪。
偏偏在这时,来了个顾欢意使她雪上加霜!
她如何也想不通,自己为何输给了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子,这个消息一旦传开,叫她颜面往哪里搁?岂不是要沦为笑柄?
她扶着额头想了半天,最终对服侍的人吩咐道:“有段日子没见着妙华公主了,给宫里送个帖子,就说我要办秋蟹宴,请她过府小聚。”
妙华公主收到请帖时与贞妃商量,贞妃抚着已经显怀的孕肚说:“嗣子的事被搁置,方家开始犹豫是否要与贤王府联姻,必是找你打听消息的。”
妙华公主问道:“那我还去吗?”
贞妃笑道:“去,自然要去。不仅要去,妙儿还要与方玉容好好相处,待我儿降世,还需方家扶持,咱们母女俩的前程,可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妙华公主笑道:“弟弟来的时机真好。”
对妙华公主来说,这个弟弟很重要。
去年与北夷发生战事,有朝臣进言,建议派公主和亲以维续长期稳定。
而适婚的公主,只有妙华一人。
后来顾家军全军覆没,国民对北夷民愤太盛,满朝都不同意和亲,她才免去此劫。
若她弟弟顺利降世,并做了储君,她便是太子的同胞姐姐,这样的身份与普通公主可不同,再不能随意被嫁出去和亲了。
所以她的未来与弟弟的前程息息相关,从现在起,她也得替弟弟Cao心了。
想定了主意后,妙华公主按时赴方玉容的约,但出乎意料的事,方玉容见到她没有打听贞妃的孕情,也没有打听皇上的态度,而是问起春天丧祭北巡的事。
方玉容亲自替她剥着螃蟹,缓缓道:“我前几日遇到义勇侯的遗孤,想起公主曾去过凉州,您与她应当是认识的吧?”
妙华公主点头道:“自然,去凉州就是为了她家的事。她进京了吗?你在哪儿遇到她的?”
方玉容便将寒溪琴社的事说给妙华听,末了还说:“她最后是被明王世子接走的。可是……我记得之前贞妃娘娘不是替贤王世子求娶过她吗?她怎么又和明王世子走到一处了?”
妙华公主顾不得吃螃蟹,皱眉想了想说:“不会吧?在凉州时,我并未发现她与从心哥哥有交情,倒是成旭哥哥因丧祭的事,常与她见面。说起来,成旭哥哥也真是的,瞧见顾小姐哭的楚楚动人,便生了怜惜之情,央了我母妃求娶她,还害得我母妃被父皇责骂。他如此见一个爱一个,以后得娶多少放在家里?”
既然要为未来弟弟筹谋,便不能让方家和贤王府成功联姻。
方玉容露出勉强的笑,说:“顾小姐姿容出色,身世又可怜,难怪惹得二位世子都动了心。”
妙华公主想到方玉容是喜欢李从心的,便劝道:“玉容姐姐,咱们自小玩在一处,我把你当亲姐姐看,便冒昧劝你一句,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干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伤心?从心哥哥和成旭哥哥虽都是我堂兄,但正因是自家人,才知道他们不是姐姐的良配。人就活这一世,您要多为自己考虑才好。”
方玉容温婉的笑中带着一丝诧异,说:“一段时日未见公主,公主好似长大不少,能说出这般的话了。”
妙华公主叹气道:“我也不能一直没心没肺的过下去了。姐姐也知道,去年父皇曾经考虑让我去北夷和亲,若论家国安定,我自是该去的,可我却心有不甘,为什么要让我一个小女子担如此重任?我在北夷的疾苦又有谁会关心?其实姐姐与我是一般的,你若为了方家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