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被带走后,董事长夫妇并未给韩粼波好脸色看,却也未与她多说什么。毕竟现在危机暂时解除,诸多后续问题尚待处理不说,这夫妻二人最着急的是找出举报人。
柳依依坐在傅文嘉身边,撅着嘴,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傅文嘉无意识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言不发。在察觉柳依依的目光后,习以为常的抬手摸摸她的头说:“没事。现在没事了。”柳依依的嘴角牵出一丝微笑,让他心安。又过了良久,柳依依才说:“你回家吧。”
“啊?”他也很清楚他现在该回去,与老头老太太们站在一起,一起保卫傅氏家业。可是他有些许畏惧与不安。他不知道回去后怎么面对长辈们,虽说税务问题责任不在他,但陷害甘甜总是不光彩的,何况甘甜深得他们的认可。他也不知道回去后自己能做些什么。平常没觉得自己认识得人少,但这真有事情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去联系通讯录里得谁走转关系。似乎通讯录里的联系人无一人可用,无一人能用。甚至,他觉得就算回去,他也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我一个人可以的。”柳依依认真的说:“你看我好脚好手的。脸上这些青的,紫的也都消退了。你回去吧。你是傅氏的未来,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依依。”傅文嘉低喃了一声将柳依依揽入怀中。他真的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勇敢。紧紧地相拥一会儿后,傅文嘉说:“依依,你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你怕不怕?”
柳依依坐直身体,怔怔地看着傅文嘉,问:“陪你回去?”
“怕吗?”傅文嘉不想为难她。
柳依依嘴角一挑,手一挥,眼眸灿若星辰,说:“我怕什么呀?有什么好怕的。”她脸上抑制不住的笑意傅文嘉看得心安,她那玩世不恭的自在劲儿看得傅文嘉很提气。
傅文嘉也随之轻松起来,说:“甘甜挨我一巴掌可是因为你哟。我家老头老太太们可不见得会待见你,给你好脸色。”
“有什么嘛。”柳依依拍着手说:“反正是你的长辈,早见早好。我这么乖巧伶俐,他们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再说,你不也在吗。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我们回去是为共同抵御外敌的,长辈们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先难为你或者我。应该没那工夫。”
对傅文嘉而言,柳依依就是人间最珍贵。他有时候都会怀疑,凭什么他可以遇到这样可爱,这样朝气勃发的可人儿;他不是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高风亮节,德行高尚的人,上天怎么会如此厚待他,使一个恰好能填补,安抚他内心空白的人来到他的身边。
两人一起回到傅家大院,老辈们都出去了。不用问也清楚,都忙起来了。税务问题具体多大,傅文嘉并不清楚,但就叔父知道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的脸色来看,傅文嘉就明了了,这关要是过不去傅氏肯定元气大伤甚至作图谋东山再起的打算。
眼见大院里仅剩帮佣,傅文嘉心里空落落的。柳依依陪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看着他在一张纸上快速的写写画画。几十分钟后,傅文嘉拨通他叔父的电话,开门见山的说了他此时的想法,以及他现在打算着手做的事。叔父愣了几秒,然后给予了肯定。傅文嘉挂电话后,嘱咐柳依依在大院等他,要什么可以找帮佣,然后出门去了。
傅文嘉走后,柳依依溜溜达达地向甘甜的鲜花店走去,心情甚好。在一僻静处,一阵幽蓝浅紫的云烟凭空而起将她环绕,当她走出那阵云烟时已换作了柳红尘的模样——身长玉立,丰神俊朗。
“叔!”柳红尘站在门外招呼甘建军,并未打算进去。
“哟!小柳。”甘建军笑脸相迎,快步走出来。
待甘建军走出来,柳红尘将他往外又拉了几步,到店前空旷开阔处,低声在甘建军耳畔说:“我听依依说甜甜被经侦的人带走了。”
“哦。是。”甘建军顿了顿反问:“你也知道啦?”
柳红尘有片刻的晕懵。甘建军怎么就知道了?他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平静?他应付地答:“刚听我妹妹说的”。说完连忙又着急的转过话锋说:“这不,就赶紧过来找您,看怎么着吗。叔,您又是怎么知道的?比我还快!”
公安传唤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当事人家人并告知缘由,这是常识,柳红尘为什么表现得这么惊讶?甘建军转念又想或许这小年轻法律常识匮乏吧,也就没怎么在意柳红尘的诧异,答:“他们带走甜甜后打了电话通知我。最多四十八小时后甜甜就回回来。没事。”甘建军说完表示宽慰的拍了拍柳红尘的臂膀。这稳稳地两拍或许还包含了作为老父亲对柳红尘一腔真情地感谢吧。
“不是。我听我妹妹说,材料可实在呢,对甜甜很不利。”柳红尘强调说,显然没有为甘建军地言语所动。
甘建军面带微笑,静默地看着柳红尘,目不转睛。片刻间,柳红尘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老头子是看出什么破绽了吗?怎么可能,他又不是修道中人,也不通玄门术法。柳红尘不解的问道:“叔,您这样看着我干嘛?”
甘建军将笑容舒展地更开阔些,温和地说:“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