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机会,甘甜就说起一直惦记着的想法:“郝站长是镇里人,应该听说过这小楼里有幅名家古画的事,对吧?”
郝站长弹了弹烟灰,徐徐吐出烟圈说:“吹的。要是有,政府哪能让这儿破旧这么多年。传说”。
甘甜笑说:“是。最近我总想着空xue来风必有因。不管有没有吧,我就想着我们开这楼的时候还是请您和镇里的领导来做个见证。我就怕这里面要是真有国宝级的文物,有个什么闪失,可担待不起”。
郝站长呵呵笑了几声,说:“甘总年纪轻,做事却一贯周到。行,我回去就给书记、镇长汇报一下”。
“谢谢郝站长。那回头,我们提前去请几位。”
待林业站的人离开,甘甜又同工程部的几大主管在老院前后细细排查了一番才重回办公楼接着开会。
讨论会并不顺畅,恰如甘甜所料。在工程上可偷懒外行看不出的部分,以向工为首固执己见坚持原方案,不接受甘甜的质疑,拒绝重新考量。其他人则保持中立,韩粼波一副云烟闭目的样子,甘甜孤立无援。最终不得不暂停会议,明天继续。
与向大爷的较量从甘甜了解他为人与做事风格后就时有发生,所以讨论会的不顺畅并不是使甘甜看上去沉郁的原因,何况甘甜还留有后招,根本不担心向大爷一众这次不服。偏是这表面现象会给人错觉,使得向大爷之流得意,使得混迹职场的老手开始盘算规划自己的职场伸展空间。与之总总相较,甘甜实在是个单纯的人,她从不计较这许多,她只计较什么时间该做什么事,什么事该如何做才最妥当。
回到宿舍,甘甜站在客厅的窗边看向对岸的“翰林院”,手里不自觉的把玩着手机。她想告知南姝今天在“翰林院”的事,又怕惹好友担心。
“咚咚咚”,几声敲门声传来,甘甜回神去开门,是韩粼波站在门外。
“甘总,要不要出去走走,有助消化。”韩粼波眼波流转,不乏打量之意。
“呃,不了,准备洗洗,然后浏会儿网页什么的就睡了。”甘甜如实答,并没有企图遮掩自己心事重重。
韩粼波并不游说,只道:“那行,甘总您也早点休息,今天够累的。我和大伙儿出去走走。”甘甜却含笑点点头并挥挥手,目送她下楼后才关上门。
甘甜思来想去还是放弃了给南姝打电话的念头,拨通了睿超的电话。先向睿超详细讲解了工程部出的详案,再集合之前睿超给出的建议说了自己的看法,然后具体说明了自己明天在讨论会上将如何反扑,最后询问睿超的看法。
吞下睿超给的“强力定心丸”,工程上的事就算过了。随之,她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为了转移注意力,冲了凉出来便抱着平板躺床上看电影,不一会儿,在视觉疲劳的作用下,便昏昏睡去。
浅睡眠状态的甘甜似乎还能听到婉转的女声浅yin低唱。她有些懊恼的翻了身,心道:睡前真不该看剧看小说什么的。
“无关的······”一个悠悠扬扬的女声自远处传来。甘甜心下一惊,却见一穿着暗沉补丁整齐的女子飘然到了眼前。甘甜很确信自己没睁眼,眼睛像是被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可是自己却将那来人看的分明。
第十五章 闹贼
那女子着琵琶襟上衣,穿蓝布滚边裤子,另外还系着一方蓝布底子,雪青色镶边的围腰,青丝绾在脑后,俨然老祖母口中描述的二三十年代普通村妇的打扮。
甘甜镇定自如,看着来人,不与搭话。那女子笑容和善,语调轻柔:“睡不着是因为你知道今晚我要来找你”。说着,那女子就要在床边挨着甘甜坐下。不等甘甜慌忙驱赶,那女子自己倒是鬼叫着弹开,退了几步出去,满脸惊异之色。
甘甜不明所以,但见她自行退开,心下倒是安心不少,开口说:“我虽不信鬼神,却自问从来没有失礼不敬。你为什么要找我?不是天道有法,各行其道吗?”
那女子与其隔着距离,恢复了和善的笑容说:“话是这样说,可是你动了我家主的祖居。我家主让我来传个话,你若不听必有好果子等着你”。缓缓道来,丝毫不像是威胁,只是那空灵飘渺的声音如梦似幻,听来让人发怵。
甘甜心下一慌,大吼一声:“胡扯。”情绪激荡竟让自己滚落床下,把自己摔醒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浅睡眠状态。
甘甜揉着头攀着床沿翻回床上,平躺着直视天花板,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漆黑的房间里理所当然的寂静,黑呼呼的一片,唯有造型简单的吸顶灯像个大圆饼一样糊在天花板中间。平复了一会儿情绪,甘甜才打开床头灯下床给自己倒水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刚把水杯送到嘴边,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呼:“进贼啦!堵上!堵上!老爷们儿,小伙子们赶紧的哟,快啊······”
甘甜迅速走进厨房,从窗户往外望,只见小区里各栋楼的住户纷纷亮起灯,就像一根根着了火的烟火棒嗖嗖窜起火星子。很快就有男人呼应着冲到了楼下。甘甜迅速回房间拿起手机拨打物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