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翰倒是会卖乖,进我妈的门就叫妈,还帮着做点体力上的活,比如换ye化气罐,扔垃圾啊,你说我妈能不笑吗?我忙的时候柳翰还会陪我妈去做定期检查,还会陪着去参加些街道社区的聚会,妈妈常在我面前夸他,说街坊都说我妈找了个好女婿,我脸色不好看,要是柳翰早就这样,我哪会这样为难?现在陈枫还在肿瘤医院住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拿什么脸去面对海鸥责难的眼睛?何况这个男人为了不让我伤心,宁愿自己受苦,却对我说他是骗我的,是的他是骗我说他没病,可实际呢?我每每想起这点,心头就愧疚的很,我要是花点时间去想就该发现破绽,医院不是玩耍的地方,怎么可能在病历上随便就写上呢?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镜子中的猪八戒,里外照都不是人,身边的男人一个个来了又去了,牵扯的还有他们身边爱他们的女人,一个线加上另外一个线,缠来缠去最后就如一团乱麻,而我就是这些乱麻的始作俑者,也许我不存在了,什么都会消失的干净,至少陈枫还可以健康的活着,至少柳翰还可以继续做他的糖果公司,邱大志继续维持他建筑的事业,可是就是因为认识了我,他们的生活全被破坏干净彻底,我是祸水吗?我有时候真的想一了百了,可是能走的干净走的心安理得吗?都说活着难,可是真去了断自己却是那样困难,家中有妈挂心挂底的,病房还有牵牵绊绊的,心头还有很多很多想法没实现,人啊,可真难啊。
陈枫的病渐渐有了起色,肿瘤医院的医生也说恢复的很好,预计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说完这话后他对我使下眼色,我心领神会,等医生查完房,借口去WC溜到医生办公室,“你是他的家属吧?”虽然是带点询问的口气,可是我知道这个叫于东海的主治医生早在内心肯定这点,我内心交战的厉害,我算是他的家属吗?如果是,为什么我找不到那种急切而欣然的感觉?如果不是,我为什么天天来看他?很矛盾,也许是在生意场上泡多了,我变得很世故,怕付出没有收获,我想是因为到了我这个年纪的女人都会希望安稳,希望有个坚实的臂膀能让自己靠着。年青时为了爱可以不在乎面包,可是这会却是知道没面包的苦处,断不会再为了爱情就不要面包了,我想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也希望自己的后半生有个依靠,“陈枫刚进院的时候,一点都不配合治疗,说的不好听点,简直就是在抵制。”于医生的话打断我的思索,“现在他在积极配合,而且正一步一步恢复,我作为医生,希望你们家属能配合医院,劝他进行一次彻底的化疗,期间会很痛苦,吃不下饭,甚至会恶心,所以我叫你来,是希望你好能安抚他的情绪,尽量不要让他情绪过大的波动。”我点点头,口里有点苦涩的感觉,怎么才叫让他的情绪不有大的波动?用我的爱吗?可是爱不是物品是不可以施舍的。经过公司这次业务的波折,让我看明白一件事情,陈枫作为情人也许很浪漫很有风趣,可是却不是可以共同生活的,要知道两人在一起是要风雨同舟,就算是苦难也该两人一起分担,陈枫表面看是为了怕我伤心,可骨子里呢,他告诉海鸥他的病情,却没有告诉我,也许是怕我不能不会承受可能的灾难,他还没问过我就假定我不能与他共度困难,以后在一起,日子越过越好了,必定会疑心重重,会以为我瞧不起他,甚至会拿出以往的事来作为佐证,我有时候常恨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聪慧,一点点小事就可以一推二,二推三,如果不是够韧性够忍耐,怕是会受不了我,没有哪个男人希望自己找的女人比自己强,这是没有公开的世俗。
站在医院的长廊,从窗户望进去,陈枫和柳翰正在争什么争的起劲,这就是男人,明知是情敌也可以因惺惺相惜而成为朋友,女人怕是做不到。我定定心神,装出很随意的样子,“在说什么呢,看你们倆,争的这么厉害。”陈枫笑着擂了下柳翰,“翰哥说巴西队会赢今晚的球,我可是看好意大利队。”我有点苦笑了,男人的世界里球永远占有重要的地步,可以到了为了球忘了去赴女友的约会,“争什么啊,晚上直播后不就知道了。”柳翰笑笑点下头,“陈枫晚上你到我车里来看现场转播。”陈枫重拍了柳翰的肩膀下,“一言为定!”如果此刻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办?晚上陪两个球疯子看球,还是自己去找点节目?
我去看余霜的时候,余霜正焦头烂额的给宝宝换尿片,“早知道这样麻烦,就不该生。”我呵呵笑起来,“谁曾经大发感叹说没生个双胞胎的?”余霜白了我一眼,“我那会是不知道带的这么辛苦嘛,我的大小姐,来也不帮忙,就会笑话我。”我苦着脸摊摊手,“我能帮你什么?我又没做过妈妈,换尿片我不会。”我做个害怕的表情,“上次抱你家宝宝,她就使劲哭,我哪还敢抱啊?我能做什么,你说!”余霜耸耸肩,“那你自己看着找点什么事情做吧。”我一阵头晕,我自己看能找点什么事情做?除了羡慕的看余霜给宝宝喂nai,我能做的就是在余霜大叫又尿shi的时候赶紧去叫保姆拿尿片来。
出了余霜的门,我越发失落了,看看,我能做什么?事业吧,做的还只能是勉强过小康水平,带宝宝吧,压根不会,我能做什么?我现在真是很奇怪那些男人为什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