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步衡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去结账,你看着?俊俊。”
“嗯。”
包厢门打开随即又关上,周吝坐直身体,看向对面的郎俊俊:“还好?”
郎俊俊慢慢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周吝,半晌之后才说??:“没事,不?要和步衡一样嘲讽我的酒量 !”
周吝挑眉,指了指刚刚步衡倒的水:“喝一点,然后走了。”
郎俊俊低头,看着?面前的水杯,而?后抬手,将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扶着?桌子站起身就往门口?走:“走吧。”
周吝坐在?原地,仰着?头看了郎俊俊一会,确定他看起来确实还算清醒,才也站起身,还没等动作,走到门口?的郎俊俊突然停住脚步,扭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周吝:“你以后会一直和步衡在?一起吗?”
周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下意识回?答:“是。”
“那就好,”郎俊俊点了点头,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作为步衡最好的朋友似乎还应该说点别的,又挺了挺后背,“那你以后必须对他好,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就……”
话说到这儿,他又犹豫起来,小声嘟囔??,“我好像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我又打不?过你……我连步衡都打不?过……”
“我会对他好。”周吝突然开口?,“我可以保证。”
“啊?”郎俊俊愣了愣,还没等回?神,周吝已?经越过他推开了包间门,目光穿过大堂,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前台结账的步衡,“走吧。”
说完,也不?管郎俊俊跟没跟上,大步朝步衡走去。
郎俊俊被独自留在?包厢,半天才反应过来,轻轻哼了一声“恋爱的酸臭味”,也急忙跟了出去。
难得喝了酒之后,饭桌上的每只妖怪都能保持清醒。
因为近段时间郎裕每天都准时在?家?,郎俊俊不?敢耽搁太久,怕被亲爹误会自己在?外面鬼混。和步衡定好周末一起带棠梨和狕出去玩后,就匆匆忙忙地叫车走了。
剩下的两只妖怪拉着?手沿着?人行???悠闲地往家?里走去。
步衡心情很好,并且能感觉得到,周吝的心情也不?错,借着?路灯昏暗的光芒,甚至能看见他嘴角浅浅的笑意。
“在?想什么?”步衡晃了晃牵在?一起的手,扭头看着?周吝。
“想郎俊俊讲的你们小时候的事儿,”周吝用食指安抚一样摸了摸步衡的手背,“算起来你比郎俊俊还小上一点,而?且我看他原身也要比你大上一大圈,为什么还总是被你揍?”
步衡翘起唇:“那你比我要大几百岁,原身更是比我要大不?知多少倍,那日在?鹿台山为什么还会被我咬伤?”
“我那是……”周吝话说了一半,转了口?气,“我那是不?欺凌弱小。”
“不?欺凌弱小?”步衡挑眉,“也不?知??是谁雨夜误入我家?,还要仗着?身形的优势把我推倒。”
“你怎么比我还记仇。”周吝瞧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
“可能因为我知??,早晚有?一天我要和睚眦在?一起,”步衡理所当然地说,“锱铢必较才更般配一点。”
周吝低下头,看着?面前的小妖怪。
四?下里灯火通明,夜空闪耀,却?不?如这小妖怪那双眼睛明亮。
“步衡。”周吝突然开口?。
“嗯?”步衡歪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要不?要……”周吝犹豫了一下,“见见我母亲?”
步衡愣了一下,思考之后开口?:“咱们两个情况不?一样,我爸也好,郎俊俊也好,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都是我生命之中格外重要的存在?,我不?想对他们有?所隐瞒,并且想要和他们分享,我的喜悦。我不?太了解你和你母亲之间的关系,但也不?会以你带不?带我去见你的家?人朋友为标准来评判你对我是不?是同等的感情。”
“所以,周吝,”步衡说,“没关系的。”
“有?关系,”周吝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我也有?迫不?及待想要分享出去的喜悦,也希望有?谁能让我告诉一下,我遇见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那只小妖怪。”
步衡慢慢睁大了眼睛,笑意从眼角绽放开来,很快就蔓延到整张脸上,他微仰头,干脆直接凑过去,在?周吝脸上印下一个吻:“那真?是太巧了,我也遇见了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一只大妖怪。”
五分钟之后,远在?南方的周启收到了自己那位异母弟弟在?带走雌鸟回?到云州之后第一次主动发来的消息。
周吝:你还记得收留棠梨的那只白狮幼崽吗?
周启短暂地困惑之后,回?了消息:步衡嘛,当然记得,怎么了?
周启:不?是棠梨遇到什么状况了吧?
周吝一边固执地拉着?步衡的手,一边慢吞吞地坚持用一只手打字坚决不?肯用步衡代劳地在?屏幕上敲字。
周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