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枫秋此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激动,她真想扑上去,亲吻他一下。但有高老师和江老师在一旁,她只是红了一下脸,然后解释说:“不,我是苏枫秋,卢老师!”
“苏枫秋?”卢寒问了一句,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他“哇”地一声,竟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像泄了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高美胜蹦着跳着,突然双手捂住眼睛跑出去了。
江梅微笑着,两行热泪挂在她那充满笑意的脸上。
苏枫秋哭一会儿又小一会儿,多种感情交织在一起。
病房的哭声惊动了医生,他们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主治医生看了看,绷紧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立刻打电话去了。
三十回 苏枫秋的初吻
几天来,卢寒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也开始进食了,只是身体极度的虚弱,打不起Jing神来。学校已经放了寒假,苏枫秋经父母的同意,天天来照顾卢寒了。
卢寒小睡了一会儿,争开眼,看见苏枫秋正在为他清洗衣服,他默默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苏枫秋消瘦了许多,白皙的脸上显得更加苍白,这是为他日夜Cao劳所致。卢寒看着,心里有些不忍了,他觉得不应该让一个小女孩背上如此沉重的负担!想到这儿,他努力从床上坐起来,打起Jing神说:“苏枫秋,你还是回去吧,好好复习功课,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再说,这里还有医生和护士呢!”
苏枫秋听到说话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把手在衣服上揩了两揩,站起来,微笑着说道:“卢老师,您醒了?”
卢寒咳嗽了一声,说道:“枫秋,听我话,回去吧!回去好好地复习功课,马上就要高考了……”
苏枫秋仍然微笑着说道:“卢老师,您就别说了,您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不至于撒手不管吧?再说哩,我留在这儿,正是为了搞好复习呀!”
卢寒诧异道:“正是为了搞好复习?”
“对呀,”苏枫秋说着,随手将一个包提起来说:“您瞧,我将所有的复习资料都带来了,我在这儿,不懂的还可以问问您,我回家去问谁呀?问父母?他们定会指责我说:‘你在学校干什么?’”苏枫秋说着,还特意模仿了一下父母的凶恶的样子。卢寒从来没见过她竟有这样的表演才能,被她的滑稽的样子逗笑了。
苏枫秋见卢寒笑了,禁不住一阵欣喜,毕竟这是卢老师负伤以来的第一次笑,在苏枫秋看来,这不是笑容,而是一面晃动的胜利的旗子。
苏枫秋噘着嘴说:“卢老师,您别赶我走了,您知道,我很倔,我是不会走的!”
卢寒正想说什么,忽然,门外响起了一片嘈杂声,苏枫秋正想出门去看,被一群人堵了回来,原来是一群记者,他们进得门来,不由分说,拿起照相机就咔嚓咔嚓地对着卢寒照个不停,强烈的闪光灯光照得卢寒睁不开眼。
一位打扮得很讲究的漂亮小姐拿着麦克风朝卢寒走过来,微笑着对露寒说:“卢老师,我是江峡市电视台的记者,您的英雄事迹已在街头巷尾传开了,也受到了市委的关注,您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有什么话,您问吧!”卢寒无奈地说。
“十二月三十日,贵校发生的那场大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您知道吗?”
“我也不十分清楚,听说是电线负荷太重而起火的吧!”
“在大火发生时,人人想的就是逃命,您首先想的是什么?”
“当然是救学生呀!”
“您就没想过您自己吗?”
“您觉得在那种场合,还能容人去想那么多吗?”卢寒反问道。
记者小姐顿了顿,又说:“听说在这次灾难中,您的夫人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苏枫秋在一旁紧盯着卢寒的脸,她发现当卢寒听了记者的这句还没说完的话时,脸上的表情在集聚的变化着,她知道事情不妙,就赶紧挡住了记者说:“病人情绪不稳定,不能多说话!”
这时,主治医生也赶了进来,对记者们说:“病人需要休息,不便打扰!”
苏枫秋见记者们一个也不肯走,就赶紧说:“我是被卢老师救出来的学生,一切情况我都清楚,你们想问什么,就请跟我到医院会议室去!”说着,抢先一步迈出了房门,记者们一听,呼啦一下跟着苏枫秋走了出去。
卢寒一个人留在了病室里,他感到从未这样地寂静和空虚,不免又想起林婉来,无尽的悲哀又从心底升腾上来,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是啊!相亲相爱的妻子将决不再来陪伴他了,而且永远,永远地!……呜呼!他不敢再想,他心底里骂着自己,觉得自己不可原谅!他甚至觉得自己做的,在别人看来是多么光荣的事情是那么的荒唐!为什么在那一刻却忘记了自己的妻子?而她却卷着瘦弱的身躯来救学生,是我害死了她!卢寒啊卢寒,你真是个混球!
他就这样责骂着自己,双手锤打着自己,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赶紧闭了眼,恍惚中,林婉微笑着向他走来,依然那么美丽,那么令人怜爱,她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