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扭过头，上下打量着苏砚棠：“我的天！这血统！你们俩长得可真像。”
“除了头发颜色，简直一模一样。”绾兰补充，“你第一次来羽渊池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是吗？”苏砚棠现在笑都不敢放开，微微抬了抬嘴角，态度十分卑微，“这世上没有她治不好的病，我把她请来给周琰看病来了。我这姑妈……反正你们也都看见了，脾气差了点，这几天大家多忍耐忍耐。”
“我们怎么称呼？”
“就叫她姑妈吧。”
姑妈转头朝他们看过来：“还不过来？”
“哎哎，来了！我扶着您！”狗子哥一哆嗦，赶紧回话。
姑妈完全不搭理苏砚棠，独自一人直奔小木屋而去。周琰看到窗外飘过一片大红色，然后大红色就绕道门口闯了进来，站在他眼前，上下打量着他。
周琰茫然地看向夙鸣，夙鸣又茫然地看向跟进来的狗子哥，狗子哥手忙脚乱地跟进屋来。
“这是我姑妈，专程请来给你看病的！”苏砚棠赶紧搬了个凳子过来，“您坐，您坐。”
姑妈无视凳子，双手叉在腰间看着周琰，苏砚棠在她背后疯狂给周琰使眼色，示意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你就是那个被柳韫咬伤的倒霉孩子？”
周琰点点头。
“我听说你把他杀了。”
周琰犹豫了一下，再点点头。
姑妈嘴角往上一扬，不屑地笑了一声：“那丑东西很久以前是我的宠物，后来我嫌弃它太难看，性格也不好，就给扔了，没想到后来被你碰上了。”
“啊？”周琰震惊。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啊？”周琰更加慌张。
“别磨蹭，让你脱就快点！有什么可扭扭捏捏的？”姑妈说着撩起袖子，准备亲手过来按着周琰，她上前几步，忽然停下，转头对苏砚棠说，“我可不是光为给他看病来的，主要是想见见你这群狐朋狗友，到底长什么样！”
第77章 终章
“您有什么意见冲我来。”苏砚棠对着自己姑妈尴尬地赔笑，“别牵连无辜。”
姑妈摇摇头，扫视了一眼周围其他人，嗤笑一声，叹气：“哎，还要劳烦你们多担待。他平时就这么爱显摆，四处跟我抬杠，显得自己多义气似的。”
大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站定都不动，礼貌并且尴尬地笑着。
“咱们不理他，越理他越来劲。”她看了看周琰的伤口，又哀叹一声，摇头，“也是我没管教好，所以这回亲自上门来给你赔礼道歉，你放心，我保证把你治得好好的。”
周琰想赶紧道谢，一张口想起一件事：“怎么称呼您？”
“叫姨娘就行。”姨娘朝身后夙鸣看了一眼，“你也一样。”
“谢谢姨娘。”周琰赶紧说。
“别紧张，姨娘不是上门来要债的。柳韫死了也是他罪有应得，我倒也不觉得可惜，你不用赔。”
姨娘说罢，哗啦一声把周琰的衣服放下，还顺手给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颇有照顾晚辈的风范。
“我有个朋友叫苍水使者，他以前住在附近，后来移居到南边海上去了。”姨娘转过身，朝苏砚棠一点，“你代我去一趟聚窟洲，去找他一趟。洲上最大那棵树叫返魂树，你要他将树凿开一个洞，把最里头那截树心挖出来给我，取来给我。”
“是，是！”苏砚棠赶紧点头。
苏砚棠马上就出发了，出发前他偷偷给周琰透露了一个消息，这个苍水使者是她姨娘以前某一任男朋友，后来闹掰了把人家气走了，反正分手得很不愉快。
姨娘留在羽渊池等人回来，到处使唤人。
“你这伤还没好，在这里好好待着，没我的命令不许乱走动。”
“还有你，姑娘家走路别摇头晃脑。”
“你这个师父怎么当的，还有没有点体统？”
姨娘使唤人惯了，到羽渊池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她看见谁要是懒散不守规矩，就习惯性地提点两句。她来这几日，羽渊池所有人都自觉地小声说话，走路慢行，长幼有序，甚至还准时地早睡早起，连熬夜都不敢了。
唯一没有被点名批评的是夙鸣，姨娘虽然没明着表扬，但总是流露出赞赏的神情，夙鸣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我这侄子，一个人住在外头，我也怪不放心的。”姨娘在某一日饭桌上，突然撂下筷子叹气起来，“我平日里忙，没空管教他，他也还年轻不能明白我的苦衷，只会与我对着干。他能常跟你们走动走动，我也就安心了。”
剩下四个私底下互相瞄来瞄去，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吹嘘，只是你们也知道，涂山家大业大。”
姨娘说着顿了顿，似乎有难言之隐。
“这么大的家业，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没那么大本事全接过去，到时候就得你们多担待。”
四下寂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