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一刀,却是被匆匆赶来的段争给拦下的,而且刺得恰恰好,只削去他一截眉毛,平白给他一张俊脸更添两分凶相。说着,刘昊兀自笑起来,笑一会儿就停了,而低声反悔道:不提也好。于是段争没有再应。
这晚,一直天蒙蒙亮的时候,段争才勉强睡着。没两个钟头又早起洗漱,今天排的白班。
说是旧衣服随便挑拣,但那件白色真丝裙显然昂贵许多,唐小杰担心这是阿姐收拾的漏网之鱼,供小九穿过一夜过了瘾,正午就趁还没开工,两手捧着裙子,和小九一道上楼还衣服去。
阮阿姐也刚醒,新烫的发枯草似的围在颈间,用力抖一抖,连着胸口两颗累垂的圆球也随着颤动。她嘴上是昨晚没卸完的桃色口红,拉着小九坐下,呼吸时嘴里有股酒腥气:“他穿过了呀?”
唐小杰说:“就一个晚上。”
阿姐白他一眼:“没问你。是不是这样?”
小九点头,学着唐小杰的话:“一个晚上。”
“那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看着唐小杰点头是喜欢,摇头就得说不喜欢,“……不喜欢。”
“我在问你,”阿姐眼刀,“不在问他。”
“他一个傻子什麽也不懂,裙子是我想着好看,要他试穿,和他可没关系。”唐小杰就怕她刁难。
“那就是你也喜欢了?”
这下阮阿姐故意挡在唐小杰面前,小九左右得不到指示,于是稀里糊涂一点头,怀里即刻被扔来那件真丝裙。再看阿姐,她打着哈欠坐到梳妆镜前,侧头将头发尽数拢到一边,用塑料梳子慢慢地梳理通顺,仿佛随口闲聊:“二十多年前的裙子,我想穿也穿不下,早没那身段了。贵倒是不贵,恩客送的东西,赠他我也不亏,索性拿走了事,放着也占地方。”
唐小杰要小九说谢谢。小九怀里抱着东西,脑袋点到胸口去,一声“谢”拉得悠悠长。
当是完了,临出门又被阿姐喊住。她侧身坐在梳妆镜前,抬起手腕轻轻一招,要小九到她膝前,弯了膝盖蹲着,她好往他嘴里放两颗润喉糖。
“晚上做什麽好事了,嗓子哑成这样,”阮阿姐摸摸他的脸,小九舒服得垂下眼皮,“我常听看相的人说,‘男生女相,非富即贵’,怎麽你就到这里来了。你不是这地方的人,就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何必留在这里。”
“是他自己过来,谁都没逼他,”唐小杰好像被点着引线的炮弹,不听阿姐有话未完就抢白,“难道说不是他们没看好他才叫他丢的,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想把人带走,谁晓得他们究竟打哪来,肚子里打的什麽鬼算盘——傻子根本不认识她。”
阮阿姐由他说完,没有正面和他争论,而将小九脸上的污痕一一揩去,半晌笑了笑:“是漂亮,也干净,难怪阿云说你不得了,换作别的人,他也不会这麽早泄气。”
小九只顾嚼着嘴里那颗清清凉的润喉糖,吮了两口尝出苦味,他张嘴想吐,被阿姐照着嘴巴轻轻一打,只好委屈地继续闷着嘴嚼。
阮阿姐见此一笑:“对你好呀,你还不懂。”
是懂的,也许根本不懂,小九仰着脸瞧她,喉结上上下下,等嚼完了就冲她笑一笑,然后回到唐小杰身边。
一早在楼上吃了闷亏,唐小杰心里郁结,回家后把自己关进卧房,脑袋里乱七八糟,发过半天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的什麽。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本能寻求那个会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的朋友,约莫也只有一个段争。好歹小九是叫他咬在嘴里的,茉莉来这讨人,他虽说没有过激反应,到时真要把人送走,或许也可以借他一力。
唐小杰小心思活跃,几乎将后续一切所能发生的可能都列过一通,但等心火渐渐冷却,理智冒出头来警告:小九是人,不是物件,他自私成瘾,却不能阻止小九回家。可转念又想,小九回家,回哪个家,他能在一处地方丢一回,难保往后就有
第二回第三回,干脆就在这里扎了根,好歹他们能保证不把傻子随手丢掉。
好像掩耳盗铃,唐小杰十足的孩子气,甚至蛮不讲理。
与此同时,小九像往常那样抱腿坐在另一半沙发,这回脑袋边还放着那件收拾齐整的真丝吊带裙。和旁人不同,他分不清男女装束到底有什麽差别,只是觉得裙子好看,穿着舒适,比之前那些布料粗糙的汗衫好上许多,于是很欢欣。也有昨晚托着裙子被吃嘴咬屁股的快乐,段争钻进他的裙摆里吃他的阴茎,还是头一回呢,他好舒服好高兴。想一想,底下又开始打起浪来。小九并紧腿,不自觉把手指含进嘴里啃咬,想段争喜欢揪他舌头,就把舌头翻来覆去地拧,没留神口水胡淌,另一只手跟着钻进内裤。
好想,好想,自己弄根本不够,和段争吃嘴也不够,无论怎麽都不够!小九难得焦躁起来,原先一只手揉动阴茎就能取乐,现如今即使用蛮横的力道刮蹭,除了些微的痛意,其余都是隔靴搔痒的烦闷。昨晚段争如果没有应允他,也许他现在还能够依靠简单的手淫熬过这回,但现在他卧进沙发,低声啜泣着叫喊段争,指甲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