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最先冲澡,换的是唐小杰前不久上百货市场给他买的卡通拖鞋,胶底的,不防滑。好在家里都是水泥地,给不了他走两步就摔倒打滚的机会。冲过凉,小九穿的睡衣通常是第二天的便服,大一码的汗衫,长得遮住大腿根,裤子是偶尔想起才穿的,也贪凉得最多及膝。
往沙发里倒翻出许多二手衣物,唐小杰挑挑拣拣,左右找不见能穿的尺码。这些衣服多是先前阮阿姐和其他姊妹收拾了,预备拿去给其他新来小妹的旧衣服,攒了许多年,好大一堆。唐小杰出门丢垃圾,刚巧碰上,想起小九生活可怜,新衣服没多少,至今还穿着段争从前的汗衫,再看那些衣服好的也有七八成新,厚着脸皮讨了,一股脑捧进家里来。
原本想着小九的体格和阮阿姐也差不到哪儿去,衣服麽,男装女装糊弄糊弄也无所谓,却没想到这里头的旧衣服全是阮阿姐年轻时的便装,一件西瓜红的连衣裙,套在小九身上,腰腹绷得紧紧的,胸脯那块又可怜地瘪下去。小九边吃枣子边配合着抬胳膊或抬腿,试过三五条汗衫,最后换上一件真丝质地的白色吊带裙,细摸心口位置,还有一朵辨不清形状的图案。
小九虽是男性体格,骨架却窄。伸高胳膊套进真丝裙,他手里攥着红枣往嘴巴里塞,因为前一颗还没嚼完,就把那颗新的抵在唇面静静地等。段争说是没有动过电推子,偏偏把小九的头发剪得齐整,单薄的碎发盖在耳尖以上,连着整块rou都莹莹颤颤,好像就要跟着发梢的水滴一起淌落下来。
想他浑身白的白,红的红,唇缝衔的枣核稍稍露出褐色尖角,唐小杰不禁发愣,问着从洗手间关灯出来的段争:“奇吧?”奇,奇怪还是奇妙,他说不清楚。
段争正用换洗的汗衫擦拭shi发,听闻眼神在小九身上停留一瞬。一瞬也许是半分钟,也许只有三秒,他不应声,接着丢掉衣服,径直进了卧房。
好不容易等他出来,小九心里痒呼呼的,红枣也不记得嚼了,连忙跟在后面摸进屋,门也忘记要关。待会儿赤着脚跑来,大概是叫段争提醒的,他还冲唐小杰露出牙齿笑:“睡觉呢。”
唐小杰后倒进高高的衣服堆里,手心飞快调着电视频道:“我不睡。”
小九重复:“睡觉呢。”
唐小杰更用力按着遥控器:“这才几点,没到我睡觉时间。你们要睡也行,动静小些,不然别怪我听墙角。”
他的架势像是和电视有仇,小九看了看,关了门上床,两手从背后抱住段争赤裸的上身,嘴唇沿着他的肩膀舔至脖颈,好像在吃掉段争身上浮动的香皂味。房里的遮光帘坏了,是小九无意间扯坏的,这下堪堪遮住半边。百叶窗也闭不紧,夜色还是钻进来了,将人昏暗暗地裹住,再由风扇吹得左右打摆。
小九安静伏在段争肩头,睫毛卷翘翘的,挨着侧脸有些细微的痒。他好喜欢贴着段争,嘴唇朝他的耳朵和脸颊吻了又吻,真是块橡皮糖。被段争耸肩挡开,他又咬着手指趴上枕头,小心撩高了睡裙,屁股上抬,熟门熟路地脱掉内裤,再趴去段争后背,两条腿张得大大的,羞答答地将他的手往双腿之间放,舌头也伸得长长,含糊不清地说:“想吃嘴。”
段争转头,和他水盈盈的眼睛撞个正着。小九凑过来亲他,段争一侧脸躲开,但还是给他亲在腮边,shi漉漉的一口。
即使是短暂的吻,也叫小九得逞地窃喜。他含着手指尖吮吸,咬得手指濡shi 伸进吊带裙的领口捏起那颗小ru头,嘴里仍说:“想吃嘴,吃我的嘴。”
说着他把嘴撑得好圆,红舌头泡在白牙齿里,咕嘟咕嘟是滚沸的声响。段争想他的嘴应该很烫,无论是吃他的嘴,还是咬他的舌头,都会被那股热气给烫伤。如同逡巡领地,他将手指塞进小九嘴里,不是夹住他的舌头让他不能动弹,就是捏着舌尖将它拖到嘴外。
小九痴痴地任他欺凌,不自觉将一条腿横在他腹前,另一条腿放在背后,两腿齐夹紧,好叫他的Yinjing能直接碰着段争裸露在外的肌肤——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时候进了段争的衣摆,手指沾着唾ye,之后又往内裤里摸。
嘴里的手吃够了,他张嘴吐出来,沿着手臂的线条吻去段争的上半身,尤其腹部和前胸,还有两颗硬邦邦的ru粒。他这时腿根和舌头齐齐发力,一面紧压着段争的胯骨摩擦,一面捻着段争的ru头努力地吸。猝不及防用上牙齿,段争全身一绷,粗暴地拽住他的头发将人拉开。
小九一点不记仇,坚持和他靠近,撑高了脖子往他脸前凑,但因为段争三两下偏头躲避而没能成功,于是他焦急地锐叫一声,借着瞬间的气力,将段争猛地压下。
还是骑在胸口的姿势,他两边臂弯各托着撩高的裙摆,真正作恶的Yinjing忸怩躲在裙摆里头,偶尔探一探脸,总有自己想法似的,不顾一切地跑去段争的脸边。前两次小九都心惊胆战,裙摆不托了,也不半仰着脸哀哀呻yin了,而急忙去挡自己那根坏东西。但一来二去,他敏感发觉段争这回似乎并没有露出不满,往常那种面无表情的注视仍是有的,阻止的力道却弱了很多,甚至其中一下被Yinjing有意戳中嘴唇,他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