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受了太多苦,希望群山保佑他从今以后再无忧愁,永远幸福。”计南星在他身旁跪下,“他是世界上最挺拔的树,我会扎根在他脚下,陪他春日沐风,夏日听雨,秋日观云,冬日望雪。”
“他是我的树,我一个人的树。”
凉风吹落雪松的几支针叶,吹动两人的发尾。风声仿佛在低声应和着他们。
“一拜天地,二拜青山,”宋祁眼中柔光缱绻,“第三拜,该是我们。”
两人眼中转着泪光,向着对方跪拜下去。
额头抵在干冷的泥土上,计南星眼泪像落了串的珍珠,噼里啪啦砸在地上,转眼便被吸收了。她不敢轻易抬头起身,生怕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她喜欢的人也同样真诚热烈地喜欢她,不畏惧流言与世俗眼光,用尽全力奔赴而来。
她喜欢的人,跪在她对面,用别人看来可能幼稚可笑,又最为古朴坦诚的方式承诺他的爱。
计南星久久才起身,宋祁跪坐在她对面,眼泪顺着眼尾往下淌,嘴角却泛着满足的笑。
“青山为证,厚土为证,北星为证。”
“我爱你,计南星。”
他哭着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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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山时已经是傍晚,宋祁不放心让计南星夜里开车,坚持要在宜城住一晚,明早再回。
计南星秉持着天大地大,病人最大的心情,准备定个酒店套房。
宋祁却抢过她的手机,不羁地一甩头:“跟哥走,哥哥有地方去。”
计南星狐疑地按照他的描述,开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她在停车场停好车,一路跟着宋祁进了电梯。从小区大门到电梯这一路的观察,计南星心里有了细微的估量,虽说赶不上天御海别墅区的安保和物业,但这个楼盘也是上等的,里里外外都透着大方雅致。
宋祁家里可没钱攒的下这样的房子,难不成是沈越洲借给他的?
计南星心里想着,忽地撞到宋祁的后背。
“到了。”他长臂一展把她搂在怀里,眼角眉梢都带着小男生准备炫耀宝贝的喜悦。
门把手上的指纹锁应声而开,宋祁冲她挑了挑眉。
计南星仔细打量着这间高层,两室一厅的面积不大,但胜在地段和户型极好。客厅里有一扇大落地窗,外面接了小阳台,放着一张原木吊椅,在晚风里来回晃悠。
更难得的是,这件房子的装修风格非常对计南星的胃口。她一向喜欢可爱的东西,但又怕麻烦,所以天御海的装修也很简单,只有她的卧室做了一些她喜欢的设计。但这里不一样——
客厅里放着海棠色棉质沙发,屋顶的琉璃吊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茶几上摆着一对瓷杯,一只米白色,另一只是千禧粉色,旁边放了香薰,散发着淡淡的柠檬薄荷香。粉色系列的毛绒玩偶随处可见,就连主卧里的席梦思大床,也是淡淡的玫瑰粉。
所有东西都是粉白设计,是她没见过的装修风格,是她梦寐以求的样子。
宋祁面上淡然,心中却十分忐忑。他跟着计南星里里外外走了个遍,看她眼中欢喜的神色不似作假,才清清喉咙开口:“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
“喜欢啊。”计南星一边点头一边说,“你看沈越洲这眼光真不错,怎么会有女生拒绝得了粉色的诱惑呢,虞越肯定特别喜欢。”说完还恋恋不舍地摸了摸悬挂着的星空瓶。
“……”
“沈越洲?”宋祁不爽地舔了舔虎牙,“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
“买来送你的,房本上写的是你的名字。”宋祁双臂交叠在胸前,脸色很臭。
“你买房子给我干什么,我不缺房子住。”
“我知道,知道计总有钱。”宋祁抿了抿唇,闷闷道,“但全世界的风俗不都是给爱人一个家?所以我就买了,而且……我有钱!”
“哦,宋总有钱。”计南星从衣领里挑出一根钻石项链,吊坠上的鱼和星星轻轻晃悠着,“不知道几百万出去之后,小宋总这房又是怎么买的?”
宋祁脸上的理直气壮瞬间消了,他神色别扭地把目光移向别处,嘟囔着:“也不知道谁的嘴这么快……确实所有身家都挂在你脖子上了。”
“但这个房子是我很久之前买的,没用到最近攒的钱。”宋祁轻声说,“就在你过生日前几天,想着快点装修好了,赶在年前给你个惊喜。但是没用上。”
生日?那不就是盛夏购物节之后,方重城来她家正好碰上宋祁和虞越他们,一起吃饭的那一次。
就是,她狠狠地拒绝他那一次。
宋祁下意识地握紧她的手,手指在他皮肤上来回摩挲着。
“那你还写我的名字,傻不傻?”计南星心疼地吻了吻他的额头,“要是我们就这么错过了,要是我就嫁给别人呢?你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会的。”宋祁眼神淡淡地打量着屋内,“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如果……你真的嫁给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