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你的伤……好了吗?……还疼吗?”我发现,自己似乎不止一次地连累了她。
“什么伤?”碧晴师姐自我审视一番,自然而然地朝着我笑笑,我知道,她是不想我担心,假装什么都忘了似的。
“就是上次在天歌府大厅的时候……”我提醒她,她却一脸的不在乎,
“没事,早就痊愈了,我们这些天歌府的孩子从小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除了我。”我冷不丁地插了句,师姐顿了顿,诧异地看着我,终是笑开了,
“对,除了你!”
我勉强地对着她扯出一个微笑,只觉得浑身冷飕飕地,手脚冰凉。
“好了,我们出发吧。”碧晴师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向前走去。
我起身,正打算问她我们要去哪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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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之后,已经是另一番景象。我置身于一间优雅别致的闺房,光看家具布置就不像是普通人家,最惹眼的,还是角落里西域琉璃花瓶上的几枝西府海棠,我立刻想起了一个人。
一切都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在我正欲起身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名唤小碟的姑娘,她说是伺候我的丫鬟,其实说实话,我并不习惯被人伺候着,即便在天歌府,夫人待我如亲身女儿,也不曾给我派过一个丫鬟使者,这让我从小养成了独立的习惯,并不是坏事。可是,今儿个情况不同,为了向她打听一些有关的事儿,我并没有把她赶走。
小碟告诉我,这是左相府,就是那位海棠先生的宅邸,左相进宫面圣还未归来,命她小心伺候照料于我。小碟小心翼翼地为我换药包扎手腕,她说我上次晕倒是因为伤了大脉,失血过多,大夫说我的唇色泛白,也是因为失血而没有血色,她让我多多卧床休息,多喝一些补血的汤药,忌食生寒类食物,我点头应是,小碟这才放下心来。
我突然想起碧晴师姐来,问小碟她的去处,小碟竟然不知道她,说只是上头吩咐来照顾我这个小姐,这不免让我感到有些担心和失望,那天,师姐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呢?我晕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如果她真的是要把我带来这里的话,那么她……
我不敢再往下想,这会让我越来越失落,她是天歌府里待我最好的师姐不是吗?
第二天下午,乘着小碟为我去备药的时候,我偷偷地下床,想出门去透透气。毕竟,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太多了,郁结在心中的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一一地被解开之后,我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豁然,反而更加无所适从,一切都朝着我的意料之外在发展,包括将我抚养长大的靖王爷和夫人,从来,我都以为他们是天生一对,神仙美眷,可是原来,他们的恩爱也只是一种表象,靖王爷没有再娶,多半也是夫人暗中所为吧,如果夫人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的话,我那可怜的娘亲不就是受害者之一了吗?
左相府的庭院很大,九曲十八弯地,和皇宫也差不多了,特别是府中的奇花异草,很多品种在宫中也难得一见。为了防止迷路,我一直不敢走远,可是,不知不觉中还是被一片海棠树吸引住了。我不由得走上前细细观赏,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贴梗海棠,品种真是丰富,目前,正是花开的好季节,朵朵盛开的海棠花,花姿潇洒,花开似锦,虽艳不俗,让人眼前一亮,好生欢喜。
“我道是谁,原来是那秦狐狸的女儿那。”耳后传来了尖酸刻薄的女声,我观赏海棠花儿太过出神,这才注意到身后有人,纳闷地回过头,眼前有两个妇人,一位面容丰润饱满而富态,穿金带银,看上去虽有些年纪,却不显老态,一脸的骄傲,她身边的妇人,眼角起了鱼尾纹,年龄似要比她高上些许,衣着也朴素一些,看样子是宫中嬷嬷的角色,那在左相府里,不过也就是个老妈子的样子,可她那脸色却也未见好得了多少。只见她满不在乎地白了我一眼,
“我看那,这丫头片子,莫名其妙地混了进来,什么身世背景都不清楚,是个冒牌的假货也说不定。”
这话,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不舒服,还有她们两人看我的眼神,简直就是在审视犯人,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算了,强龙不压地头蛇,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当这俩人脑子烧怀了,神经有毛病,
“对不起,两位,我这就离开。”
说罢,我转身正要离开,却被那老妈子给厉声喊住了,
“站住!”
我莫名地转过身,看着她们两个挤眉弄眼地,心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不着你们喜欢,我走还不成吗?
“你这丫头片子还真是大胆,这左相府的海棠苑也是你可以进来的吗?进来了,见到我们夫人也不知道行个礼,打声招呼吗?你真当自己进了相府就升了天了是吧。”那老妈子的嘴一张一合地,满口地黄牙,说话臭到不行。
我厌恶地别过头,什么叫进了相府就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