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想出一个词:“植物人?”
问完,他忽然意识到问错了人而转身朝张太阳看了过去。不过,只消看上一眼,就会知道张太阳也是不知道的。
哪怕她知道柳神英成这个样子的原因,也不会知道他成了这个样子是个什么状态。
不过……
“无碍。”
有人说,上前一步,震哥甩出一个法宝……不不不,手工艺制品,是个围脖他打的。纯黑色一条,边角上用银色的毛绣出一个标志:震。
丢出来围脖,他指挥着高溟把东西缠柳神英脖子上了,缠好,他说:“这是我用我退的毛打出来的围脖,虽然不是法器,但因为是我的毛打出来的。放他身上缠好了,他若是醒过来再乱来,立刻就会死。”
讲完,战场上乱七八糟的人也醒差不多了,掉了一只脚还在粘脚的鸭子啊,掉了一只手和半条尾巴还在粘手和尾巴的浣熊啊,掉了一条腿完全没人理的吴武德什么的啊,看着他都是无语,很想吐槽:“有这牛逼玩意,你早不拿出来,是要我们全瘫痪了,给打废了才好吗?”
大哥你其实是想借刀杀人做掉秦北吧?
是吧?
是吧?
大家都想吐槽,但由于对象是震哥,大家粘手脚的七彩还是他抖落了一百年的修行换来的,也不是很好讲,都只能忍着。
忍住了巨大的吐槽,不管眼前这个妖王究竟是魔的还是仙的,总归是给一条猪毛围脖缠住暂时不会作妖了。
一山的人经过大战,秦道长……
“啊!秦北是不是死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大叫着,自然卷的华丽风美男子此时突然跳了起来,一脸兴奋去看,只是现实让仙哥失望了。
秦道长还在,虽然也是很疲惫的样子,还全白了头发,不过给一个弟子搀扶着坐到一块崩碎的大石头上,他喘了口气,撩了下额边的白发发现身边人看他的样子有些怪异,不禁问道:“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还好,原来是三十几岁的样子,眼下看着四十岁了,还白了头发。”他身边人笑着说,说完,沈群芳转头,在地上找了圈没找到她手的样子,就收了视线回来,发现自己剩下的一只手正被秦北握在手心里。
握了一会,秦北抬眼看她,也并不是很伤心的样子,但语气极致温柔:“我坑了你这么些年,临了还害你少了一条手,该如何赔你才好啊?”
也不是太大的事,要不你把我放了,让我可以立地退休就好。
沈群芳心里如是想,开口却是说:“那要不召儿生下来,你在家带就好了,不要累着我。”
“那我不是跟仙哥一样了?”秦北笑着问她。
沈群芳心里想一轮不算,转头去看仙哥,看到他散了头发华丽风的样子,不禁做了个要呕的动作说:“怎么能一样呢?你没纹身,不社会。”
“哈哈,哈哈哈。”秦北笑了,无视边上拿着一条手和一碗七彩过来献殷勤的浣熊和满山的天下门门人,以及……
在他身后,那千年仙门的牌子:天下门!已经没了吧,跟身后的古寺庙宇千年仙门一起都没了吧!
物理上来说,天下门已经没有了吧?!
没有了吧!
秦北单臂将单臂的妻子拥入怀里,亲一口道:“就知道你心底是有我的。跟我爱你一样爱我。”
“呃。”
仙哥在一边干呕,呕了好久,想起什么来,扯着高溟哭诉:“什么叫他没纹身不社会,他背后那些不是纹身,还能是天生的痣了?别人能这么说,他秦北能这么说吗?恶心!”
这边确认了柳神英没死,高溟就清醒了。记起方才大战才起之时,这个神经病把自己丢去跟母狮子同房的恶行,转头看他一副大波浪画眼线还带耳环的样子,越看越不高兴,心里忌惮他吧,还不敢说,只能讲:“眼下这个局面,后面要怎么搞?也没个说法,要不我去卜个卦吧。”
“卜卦,还卜卦!”
他不说还好,一说,仙哥想起重要的事,一把就把他推到地上说:“前头你拿雷劈了我和狗狗,软糖和那个处男,也没个说法呢。眼下又卜卦,你个乌鸦嘴,除了能看出人死期,别的卦准过吗?”
“我说我我会坐牢,我真的就坐了哦。还被人捆绑鞭打呢。”涉及到天生能力,高溟硬着脖子说,说完,他觉得他极需要证明,立刻摊手,上手就是卜卦,头一条测出:“今日卜卦要用草。”之后。
他满地去找草。
要说草这东西,非常大路货对吧?
但这是被炸过的天下门北峰啊,天下门都已经化为大理石粉了啊。
高溟跑了一会,起码rou眼可见有人在的地方都没有草,他有些急了,地上随便看到个人躺着,翻开要问:“你身上有草吗?”
没能说话,翻开一看是邢湛,吐着条舌头,看着已经死了。
天啦!
你们天下门的门主在这啊,你们也不看不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