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我已经极度虚弱,身上旧伤未愈又每天增加新伤。为了怕殿下看出来,我一直避免和他正面接触。
又过了一个月,殿下出去办事两个多星期回来了。
他一回到自己的宫殿,就兴冲冲来找我,手里拿着好几块雪白的帕子。
“灵,快看看,这是我从罗娑星要来的最好的缎子,看看上面能绣点什么吗?”
我脸色苍白将帕子接过来,那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布料,轻、软、香、薄。
“可以绣的东西很多,大殿下喜欢什么?”我强笑着问他。
他想了想,突然笑得神秘:“你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什么?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第一次在外面世界看到的那种黄色小野花,还有……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淡淡道:
“奴喜欢什么不重要,殿下该告诉我您喜欢什么,我帮您绣上去才是。”
殿下听到这话脸色突然沉下来,“灵,你怎么回事?从上个月开始,你就在故意躲我。”
我的脸更白了:“您误会了,我并没有。”
“就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冷汗立刻从额头冒出来,几乎没晕过去。
“你怎么了?”他觉察出我的异样,连忙扶住我。
我只能缩回自己的胳膊,强撑着摇头:“没有,只是有些头晕。”
“你受伤了!”
他再顾不得我的拒绝,一把扯下我的外衣。
顿时,整个肩部和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点,一层一层,新的旧的,红的紫的,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不用我再多说什么,他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转身去叫人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他,眼泪不由自主往下掉:“求你,不要兴师动众,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他浑身僵硬,突然回身将我揽在怀里:“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向你保证,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他说完,放开我就走了。
这一刻,我突然彻底放松了,也彻底相信了他,我知道,只要有他在,我一定是安全的。
绣娘被贬为下民,全族流放。
殿下也再没有让任何人来指导我,而是让我每天贴身服侍她。
名义上,我是他的私人绣女,其实,是他的贴身侍女。
我每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衣帽鞋履,早为他更衣,晚为他添香。
随着相处时间越来越长,我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拘谨,开始时不时回应一下他的小玩笑。
但他一直很尊重我,像上次突然把我抱在怀中的情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只有一次,他满脸颓丧地回来,将一条腰带丢在案几上。
“这些绣师,简直无用至极。”
我连忙上前:“怎么了?”
他指着腰带:“这是祖神曾经赐予父皇的,父皇前几天给了我,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上面的一点龙纹给磨破了,明天的庆典需要穿戴,如果被父皇发现,我就死定了。”
我理解他的焦虑,这两年他的弟弟一直在跟他争王位,原本毫无悬念的继位人,如今在王的迟疑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王宫中有些人自然也见风使舵,开始跟他对立。
腰带上这一点磨损看似没什么,但只要被有心人抓住攻击,就一定是大问题,说不定就是他输给二殿下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看了一下磨损的地方,确实祖神给的东西Jing妙无双,却也不是完全不能修补。
宫廷绣师那些人,要么是怕担责,要么就是被人收买。
我认真权衡一番后,向他笑道:“殿下请放心,我可以补!”
他立刻站起来,眼睛像星星一样亮起来:“真的吗?你真的可以?”
我肯定地点头:“没有把握的话,我不会这么说。”
他激动得一下子将我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我长长的白发飘散开来,像春日的雪花,洋洋洒洒。
那一晚,我全身心专注在修补腰带上,用我毕生所学,倾尽心血,在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终于将其补好。
而这一晚也实在耗费我太多Jing神,还来不及将腰带为他戴上,我就伏案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个软软的凉凉的吻,落在我的眉心,他为我披上一件衣服,开开心心戴上我修补好的腰带,就去了。
我补得非常成功,他说有个人特意走到他跟前,盯着那一点磨损的地方看了好久,最后一声不吭走了。
“灵,你是我的功臣。”
他再一次将我揽入怀中,这一次我没有逃避,也没有主动,只在他怀里满足地笑了。
这次之后,我们之间的默契更深一层,但我们俩相处时的状态,却越来越奇怪。
很多时候,为他更衣,或做衣服要为他测量尺寸不小心碰到他的时候,我们总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