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好地方。”林秋对身旁的人轻慨道。
旁人笑着回她:“能来这好地方,也得你赏脸才有幸啊。”
离开报社,本打算回酒店随便吃一点就解决掉晚饭问题,却接到了一通电话,想想也没有一定要拒绝的理由,便爽快赴了约。在这样如山水画般的环境里,品尝美食佳肴应该才能让人回味无穷,不枉此生吧。
进得去,侍童就带领他们去到预定的位置,之所以叫他侍童,实在是因为他的穿着让林秋觉得自己穿越了古今,这饭店的装修有宋朝的味道。
他们并排走着,店员指引他们到了一席四人桌,吴斐绅士的给她拉开了椅子方便入座,刚一侧身,她就被斜前方十点钟方向的光灼了眼。十米开外,那双遥远又熟悉的眼正不偏不倚地看着她,地球平均半径约6,371.393 km ,为何偏偏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小到可怜?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吴斐见她愣在原地不动便问道。
不要!这是她最本能的反应,轻轻的回了句:“不用。”看吴斐仍然盯着自己看,林秋近似恳求的说:“我们可不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吴斐没再作声,善解人意的替她拉开背对后桌的椅子。这顿饭注定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十米开外,杜子腾大大的单眼皮挤上挤下,作为朋友自己是有点不厚道,因为他心心念念就想看到这样的画面,秦逸风这几年基本上就三个表情——不在乎、别惹我、无所谓,天知道他多想看到他一脸糗样。只是,这意料之外的吴斐却让他瞬间兴致全无,苦大仇深的盯着秦逸风,问:“这也是你安排的?”
相比他的震惊,对面的男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泄露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别人的背影。杜子腾不由得放下碗筷,盯着他兄弟足足看了五分钟,秦逸风才像回过神般,轻夹一块牛rou入口,波澜不惊地出声道:“打电话告诉苏玲玲,她在这里。”
杜子腾嗤笑,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让他打电话给谁?你们俩个见面连招呼都不敢打,居然让我打电话给前女友。有毛病吧!他没好气地说:“大哥,你没搞错吧,五年没联系的人,你告诉我怎么打。”
秦逸风却不以为意,又喂了块牛rou进口,才垂眸一字一顿道:“去年5月,德国,巴伐利亚,新天鹅城堡……”
“你是鬼吗?”杜子腾急切打断他,四目相对,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是一丝不挂。时间、地点他门清,太可怕了,一直觉得自己隐藏地很好,他却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杜子腾和苏玲玲一年前就和好了。
“还有谁知道?”杜子腾心有余悸地问他。“你不想让人知道,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杜子腾腹议,明明如此变态,怎么还可以摆出一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模样,倏地他眸光流转,对上秦逸风犀利的黑眸,脱口就问:“你不是也派人跟踪我吧?你还知道些什么?”
秦逸风漫不经心夹着眼前的菜,爱理不理慢悠悠道:“她回来的消息,也是苏玲玲告诉你的吧。”
杜子腾气得把碗筷一置,问:“破绽?!”
秦逸风道:“齐渊要通知我她的消息,没必要经过你。”
杜子腾耸肩摇摇脑,又疑惑地看秦逸风:“诶,兄弟,你说你把我们的事都搞得门清儿,怎么就制服不了一个林秋呢?”
秦逸风犀利的神色刹时就抹上了冰霜,直突突对着他尖锐又刺骨,杜子腾反应极快,还没等秦逸风开口,就自觉举起电话,一手拨着号码一边抽搐般点头,说着:“打电话,打电话,马上打……”
事情如秦逸风设想的一样,杜子腾的电话一拨过去,苏玲玲的情绪立马就被挑拨起来,相当神速的半小时就赶了过来。
还没坐下就开始问,“他人呢?”
吴斐回道:“已经走了。”
林秋觉察到了不对劲,抬头问她:“你怎么知道秦逸风在这?”
苏玲玲敷衍地“嗯”了两声,眼珠子滴溜转。她问的他其实是指杜子腾。不过话一出就知道坏了,他和杜子腾复合这事儿她谁都没告诉,好在林秋他俩都以为她问的是秦逸风,便打哈哈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们约吃饭,为什么我不知道?”
不想回答别人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问对方一个问题。这招着实管用,林秋一下子就没了刚刚逼问人的架势,反而哄着她说:“对不起,我们也是临时约的,吴斐可以作证。”又说,“你还没跟人打招呼呢。”
逼人不行,不过她现学现卖的本事倒是不错,苏玲玲睨了她一眼,跟吴斐寒暄了起来。
“你们俩怎么会遇上的?”苏玲玲自来熟,说话的功夫已经不客气地动筷吃了起来。
“昨天在机场碰到的,好多年没见,今天就约了吃饭。”吴斐有问必答。苏玲玲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转而问林秋:“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忙到没空给我打个电话?”林秋语气平和地回道:“我今天去相亲。”
“相亲?”吴斐也惊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