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蕙纕趁城里大乱,发觉那个看守之人也要回去禀报情况。在那个看守之人的马鞍上涂抹了类似于这样的蛊毒,只是发作时间更短。那人走了后,不日便死在了路上。
魏辞风猜到了是蕙纕所做,他去寻蕙纕,正见蕙纕去寻沈言,两人在门边说话。
他拉住蕙纕想将她拖走,不料蕙纕早有了准备,从怀中拿出自己研制的蛊毒,一旁的沈言早已计划了此事,想要帮助蕙纕拜托此人,拿出腰间佩的小刀直直插向魏辞风。
这魏辞风未曾想伤害蕙纕,这些日子她对这个坚强的女孩产生了好感,他想到了以往遇到的那个女子,他心软了。然而这一刻,生命的威胁让他做出了本能的防御反应,他拿出袖中贴身藏的蛊毒针向蕙纕和沈言飞去。
与此同时,他躲过了沈言的刀,却未躲过蕙纕的蛊毒。
此种蛊毒会让人直接倒下,且若不及时处理会有长期的疾病拖身,他本想着自己可以解这蛊毒,也敢放心向蕙纕投去。不料沈言忽然挡在蕙纕的身前,生生挡住了两根银针,随后立刻倒在了地上。
蕙纕未预料到沈言会如此做,她早已死了心,一心只想活下去保护弟弟,但此时一个认识不久的男孩未顾一切救了她,她有些讶异和震惊。
魏辞风中了蕙纕的蛊毒,也知晓了他所下何毒,这毒让人瘫痪,不致命,但他的确没看错,眼前的少女极具练毒的天分。
他跌坐在地上,用尽力气理了理衣裳,缓缓道:“蕙纕,当你决意要杀一个人时,就要狠下杀手。”蕙纕扶起地上的沈言,却无法识别出这毒蛊针的来历,她怒目看着魏辞风道:“解药。”
他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两本书和一瓶药道:“我既是你的师父,必然要给你一些历练的机会,这小子的毒,就你来解,解法所用之物都在这本书上,剩余这瓶,你替这小子解毒了,你就会知道是什么用处。”
蕙纕捡起地上的小刀,颤抖的手握着刀子走到魏辞风面前,魏辞风流着虚汗,仍是笑意盈盈道:“你晚一时,这小子命便少一分。”
蕙纕咬咬牙,将一瓶解药丢在他面前,而后将沈言废力的拖到屋内,才匆忙去往屋子里练毒。她一心想到了如若沈言死了,自己和弟弟的生活,又想到了沈言方才没有半刻犹豫便挡在身前的模样。
她决心,一旦这次渡过难关,她便帮沈言到底,直至生命消逝。
这样的她,陪伴在沈言的身边八年了。
她的心的动摇,是一个左耳戴着月牙耳坠,彬彬有礼,遇到她脸会微红的商人杜贺兰。遇到杜贺兰是在一个商会上,那次商会荠青楼及沈言名下许多坐商都小有名气,故邀请了他们。
她初次参加这样的大会,多少有些不不适应,会上来了许多人,坐席安排的不够好,紧紧挨着,她穿着衣服较多又繁复。那时冬日,又不知谁说冷,点了炭盆,偏偏还摆到了他的旁边,她坐在角落,加上炭盆和衣服,她开始有些闷热,后来便难受起来。
她的衣服显得雍容华贵,但实则不好脱去,初期她还忍受得了,后面愈发难受,但台上的人还在陆续的发言,她也不好起身出去。
她实在憋得难受的时候,听见一个男子出了声,那男子打断了中间人的发言,只道:“抱歉,我坐在门口,总感觉有些冷,昨日还感了风寒,可否我自己调个位置?”
大家看见是他提出的,似乎知晓他的身份,忙点头,只见眼前的男子,缓步走到蕙纕的面前,弯下腰笑道:“这位姑娘,可否与我换个位置?”蕙纕热的整张脸都红透了,他看到他耳朵上的月牙耳坠,十分耀眼。
她点点头,忙起身道:“好。”而后匆忙踱步到门边的位置,忽然吹来了一股凉风,她才发觉如今的位置似乎可以安排过似的,因了这个位置距离四周较远,且比较通风,且以这个视角,看哪里都毫无阻碍。
直至这个男子发言时,她才知晓,原来这个男子就是祈都商会上最年轻的商会成员,人称“月牙公子”的杜贺兰。
她回去的路上,却遇到了不知哪里的人当街表演,聚集了大批的群众,她的马车被堵了下来。此时,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见有一人站在她的马车旁边笑道:“姑娘,下来走会快些。”
番外四 混沌救赎
周遭十分混乱,人群嘈杂的声音本应让蕙纕无法忍受,她是个一旦出现在人前,就必是要体体面面的人,今日她出门前半个时辰,便将从头至脚的饰品衣着都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了,偏偏去往大会遇到那般尴尬的事。
可她掀开马车的帘子,见一月牙耳坠的男子,他笑眼看着她,却不似她这些年打交道的商人那般笑得让人无法忍受,他笑得真诚,只道:“下来走吧,如今人chao拥挤,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到。”
她心里想要拒绝,但眼看自己却下了马车,杜贺兰伸出手来扶住她。
蕙纕才下了车,见日头正晒,心里有了些悔意,不料面前的人拿出一把伞来,将伞撑开为她遮住,伴随着凉荫的,还有一股子沉香味道。
杜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