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站着却打了个踉跄,沈若见我如此,一把扶住我,继而紧皱着眉问道:“发生什么了?是不是你的能力……”他眉眼间有着愧疚,我见他如此,自己心中不想撑不到最后,只自己站起身,道:“不是。”
话说完,我也不敢再做停留,只身走出府外,等到了府门口,见管家站在那里,见了我,问道:“姑娘不用了膳再走?殿下吩咐厨房准备了温鼎。”我愣了愣,才摆手道:“给殿下和皇妃送去吧。”
我走出府,心里想他会出来送别,却走到街道,仍未见人,我知晓了,如今我们都明白自己的处境,是不会再跨越。
我走在街道上,一路人来人往,却似乎没有一片安乐的地方,不久以后,权朝之争,最后受伤的,只会是如今的无辜百姓。
我忽的听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路过我,轻声道:“快要三月份了。”我见着两个白衣戴着斗篷的人走过去,我想起方才的声音,是沈言!我忙追上去,直到一条偏僻的小巷,我才见了站在巷口的两人。
我上前去,只道:“桃花快开了,但梅花却还未落下。”眼前的人似愣了愣,而后才揭去斗篷,我见了眼前熟悉的面孔,心无波澜。
他上前一步,望着我的眼睛,眼神却不似最初见他的温柔似水,只带着打探和怀疑,许久他才道:“这世间阻挡不住的,便是天意,桃花迟早会开,梅花也迟早会败。”
我见了后面丝毫未动的人,猜到是夏离沧。我想起景砚说的话,又想到他如今自愿中蛊,只怕自己的意识早已自愿囚禁了起来。
沈言见我走神,有些怒道:“怎么?如今连同我说话都不愿了?”我幻化出了冰箭指向他道:“如今已成陌路,不必再如从前那般。”话音刚落,便见一个暗器朝我的喉咙处飞来,我心想糟糕,却被眼前的白衣身影带了过去。
他手臂处划开了伤口,而后他扶我站定,才见身后的夏离沧飞出的暗器,他向夏离沧道:“我说过,不是我命令的情况,不要有所举动。”我见夏离沧如今似乎不受控制,但又想起眼前的人方才的举动,一时莫名。
我转身欲走,却见眼前的人拦住了去路,我瞥见他肩膀处流血的伤口,只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他瞥了眼自己的伤口,只道:“你忘了,我当初同你说过,小时常常受伤,学了很多大夫的手段。”
我想起自己失忆时,戴着面具,被孔明灯划伤,他仔细包扎,一双眼睛皎洁明亮,活像个大夫的样子。又想起他说的那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我瞧着他,只道:“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如今,我们便当彼此死了,而眼前的人,只是彼此的敌人罢了。”说罢,便离去,他也未再追上来。
等回到了宅子,见陆璇和殷兮已然回来了,同在府中的,还有宁淮安。
之所以认出宁淮安,是因了他的装扮,还有他上次受伤的包扎。
我见到他,只喊道:“宁淮安,你好些了没?”他点点头,或是想到了之前经历的种种,已然释然了很多。
我想起上次在牢中帮他冰住伤口,想起触及他的血ye时,发觉他的血ye里有剧毒。便单独将他叫到了书房,直接问道:“你的血ye里为何会有剧毒?”他愣了愣,继而想起了我的能力的事,才叹了口气。
他过了许久,才道:“昨日,我终是与奉之相遇了。”说罢,他继续道:“是淮君派人去接的他。”他看向我,道:“许是你有了很多疑问,我也听闻了你们在月镇的遭遇,如今经历了如此之多,大战在即,我也有事要拜托于你。”
我倒了杯茶与他,示意他慢慢说,他这才讲起,这八年来,所发生的事情。
十二年前,正是西域皇族长子勤奋好学、优秀进取的宁淮安,一时风光无限,为指定继承大统的人选。不料一日宁淮安听到中原朝廷动荡,一时需要西域的支持,西域一直战力不足,皇子年幼,为稳固政权,只得应中原皇帝要求把一个皇子派到中原做质子。
理所当然,王后死去,新王后继位无所出,长子为继承大统,只得派次子前去。但一路艰险,其中动荡难知。宁淮安与宁淮君兄弟情深,宁淮安不知是何想法,只代替了弟弟,只身前往了京城当质子。
不想在西域前往中原路途中,遇到流寇,本带的人不多,且武力不强,宁淮安与护送队分离,本遇到一个老头收留,不想这老头是练毒的疯人。这老头听闻是西域一练毒高手的徒弟,后背叛师门逃了出来,不料无法有所突破便用人体试药。
这老头试死了许多人,宁淮安便是他找到了新对象。不料宁淮安因从小受过西域皇室药草熏浴,身体本就比一般人壮健,便生生扛住了这人长达两年的试毒,且学会了些有关毒药的一些事情,身体也有了抗毒的性质,但有关其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后来好不容易将老头杀死,逃出来的宁淮安,一路跑到了京城郊外,不想正遇八年前的沈言父母的叛乱之灾,时局动荡,被当成叛党的他,身受重伤。后来的事,便是我所知晓得了,被秦伊的父亲所救,知晓